等到醒来的时候又是过了许久的时间。
安吉尔安静的站在了一边的位置上,她沉默不语的抬起头扫视着远处的天空,浮掠而过的影子是一片金色的尾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飞鸟发出了一声悸动的哭啼,然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而那个巫女显然是一脸的不耐烦,嘴里似乎是还嘟囔着什么话一样,一把将手心里的药草扔进了那个翻滚着热气的坛子里,看上起有些像是艾草一样的东西但是闻上去却是又格外的腥臭。
“呦呦呦,这个家伙还没死透呢。”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木拐,狠狠的敲打着面前的这个男子,那个巫女恶狠狠的表情就好像是看着一个仇怨的人一样,有些杂乱的小屋子里不由的多了一抹阴森森的味道,尤其是那一盏不知道是用什么油点燃了火灯,跳跃着的火光里似乎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将所有的影子依靠着身后的墙壁上。
鬼狼别过头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但是如果真的是疯了的话,那么未必就是鬼鸢的错。
“如果说眼前的选择是苦痛的,那么你也必须的给所有人一个决断,那些让人留恋的温柔和过去已经死了,而眼前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依旧是最残忍的一面,你不只是一个人的孤身前行,你的一言一举将我们所有的人都捆绑在了一起,所以鬼狼,请你振作一点,你要知道你还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那些佣兵们还等着你去将他们就出来,你的妹妹鬼鸢,你如果那么想要知道为什么的话,那么就请活下来亲自去问她吧。”
安吉尔捂着自己的面孔,忍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那个看上去永远都是一副强势的女人,在鬼狼的面前却是温顺的像是一匹豹子,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的。
冬天开始了,这一年也快要结束了。
无尽的战争让无数的人一度的陷入了惶恐和不安之中,他们只能够踮着脚不停的走下去,即便是这条路已经是被鲜血所染红,那些死去了的人们用一种狰狞的面孔告诉着所有活下来的人。
比尔马克帝国的战争,即将再一次到来。
一旦初春开始,那些休备的帝**便是会用蛮横的方式横跨整个的巴洛伊,然后在无情的践踏之中,将水火淹没了这个已经是满目疮痍的大地。那个刽子手,他会用一种更加无情的方式来将任何反抗他的人给抹去在历史的滚滚河流之中。
“我说你这个家伙别整日没精打采的样子,搞得好像是被人给怎么了似的。”
翁银很是惬意的吸着手中的,说起来也是从鬼狼那里骗出来的吞克,不过这个家伙倒是还蛮有钱的,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这些年的奔波也的确多多少少的让他成为了一个手头富硕的佣兵。
然而鬼狼只是沉默的抿着嘴角上的啤酒,苦涩的味道快要把胆汁给吐出来了一样,那种说不出来是腥臭还是什么的味道简直是让人受不了,怪不得这个家伙不知一次的说过自己不适合做生意。
而那个地精永远都是站在一边忙碌着,他趴着眉头一脸哀愁的看着鬼狼,然而后者完全是一副孤僻的表情,满脸的胡须几日不见便是已经长了出来,青色的如同是杂草地一样,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疲倦的血丝,完全的一副落魄的表情。他摇摇晃晃的捧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砰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转身便是走出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酒馆。
神恩日快要开始了,人们已经是开始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着神的洗礼。
每年的神恩日都是他们所庆兴的日子,活下来的人庆兴能够在过去的一年活下来,或者是那些商人们庆兴自己能够赚取了一笔不菲的收入,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每个人的面孔都透着哀伤。
狼狈的走在这条喧闹的街道上,路边的商贩们大声的吆喝着唯恐他人看不到自己的货物一样,忙碌着的那些守卫们吃力的将秩序给稳定了下来,然而也依旧是有人吵吵闹闹的因此大打出手。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然。
鬼狼抬起头看着这个好似是活过来了一样的城市,心头里却是百般的滋味有所交集。他们的命运本应该是被自己掌握着,可是知道如今自己才意识到,即便是作为弑神者,即便是作为一个恶魔,也依旧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那匹骏马飞速的消失在了街道上的时候,那一道银白色盔甲的身影似乎是正在打量着他,然后迅速的朝着远处的城主府赶去。那一身看上去似乎是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盔甲显然是十分好的上等货,背后的一把骑枪更是闪烁着寒芒,浑身披着的一种肃穆让街道上的人不由的躲开了脚步,看着他冰冷的眸子里翻滚着的气浪,黑暗的眉角上是一片金色的花纹。
那个额头上的印记,或许许多的人还不知晓意味着什么。但是只要是知晓着的,就一定会远远的躲开那个人。
视线有些的模糊,鬼狼没有看清楚眼前的那个人也全然不想去多看一眼,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胃脏里的胆汁,整个人的面色迅速的煞白了下去。
“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个酒馆坐落在克雷瑟德的中心地带,门牌上只是挂了一块看上去破旧不堪的木牌,甚至连字都没有写,而也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时间逐渐的久了下去,竟是成为了一个热闹的酒馆。
篱笆做成的木门并不能够抵御寒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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