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八岁——三十岁以下的优秀人才,经贫下中农推荐、大队支部审查、公社
管理委员会批准、最后由公社委任命才能到公社机关上班。这些人,实行的是
干部管理,半脱产,即在公社机关工作六个月,每月工资25,o元;然后再
回到原籍的户口所在地生产小队,参加半年的体力劳动,享受社员待遇一律挣工
分。由生产队管理六个月。有的地方,对此种干部的称谓不同,也有叫做「亦工
亦农」干部的。无论怎样,就是没有任何人,任何机关有个说法会何时转正、是
否给编制。尽管如此,广大农村青年还都是可望不可及,望梅止渴,渴望能跳出
「农门」有个出头之日。绞尽脑汁、投亲靠友做梦都想当「半脱产」干部。
肖文礼与镇长项东方最头疼的是,原有的四个乡镇,在编制内的干部合计是
3人,除去一、二把手都调出外,还余4个副书记、12个副乡长、4个人大
副主席、4个武装部长。这些个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占着编制数,但是领导
编制却严重超编。本来是2个副书记、4个副乡长、1个人大副主席、1个武装
部长是正常编制,也是完全可以开展工作的。现在是领导太多、人浮于事。县里
迟迟没有态度,肖文礼多次请示组织部尽快调整,但就不见下文。实行公社化后,
又新增设了多个对口的镇政府机构,对县里各业务单位如:扫除文盲实行业余教
育,(设业教助理)、开展农村文化活动,(设文化站长)、机关账目分类,
(设会计)、抓治安防范,(设公安特派员),成立了共青团委、妇女联合会,
又得配团书记、妇联主任各一人。这些仅是机关内设机构,并且还在不断的增设。
而在社镇直属机关,扩增的机构、部门就更多了,如:广播放大站、农业站、种
子站、水利所、畜牧站、农机站、林业站、粮油供应站、卫生院、中、小学校;
哪个部门少者三、五人,多者十几到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以农代干或者是代课
老师、民办教师这些人来充实、顶岗。这就给镇里在管理干部工作上,带来了不
少工作量和难度。这些人的性格、脾气、素质各不相同。
让他们更加有压力、有难度是全民大炼钢铁运动。这是一项硬指标,是上级
带有战略性的严肃的政治任务,是全局性的中心工作。全镇广泛发动了学校的师
生、员工,农村广大社员群众、镇直机关干部,凡是有活动能力的男女老少,一
律上阵齐参展。体力好的男人到山上找铁矿石;妇女儿童在村子里翻找破铜烂铁。
各地都以村、屯、单位为主,土法上马搭建炼铁炉具,四处冒烟炼钢铁。这就是
当年极具有一定爱国色彩的「三面红旗」(即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
无论是谁,凡是不拥护、不参加、不响应的人,就会被扣上「右派分子」的帽子。
然后被有组织的进行批斗、游大街,定为反革命分子受到管制,被施行无产阶级
专政。
广大人民群众的劳动热情,爱国热情空前高涨。满怀激情战斗在大炼钢铁第
一线。他们用革命的大无畏精神,战天斗地夺高产,炼好铁出好钢,日日夜夜炼
铁忙。人们在广播、口号、标语的鼓舞下、在红旗如海歌如潮的推动下,自觉的
把上级的各项指示化为自己的行动。纷纷把自家祖上传下来的破铜烂铁、旧锅、
铁车部件、铁锹铁镐、三齿钩子、二齿耙子、破铁通、旧水筲等,凡是与铁、钢
能沾上边的东西,全都无偿捐献出来。由各种各样的小高炉进行炼铁。
与此同时,秋翻地的高潮也同步进行。这就是「大跃进」的年代的步伐、数
度。当时的口号是:「跨黄河,过长江,赶美国超英国!」全民性的秋翻地,口
号是「深挖一锹土,一亩顶二亩!」那年代,最时兴的就是喊口号、贴标语、插
红旗。不知是哪个文人,他的脑袋瓜子就是好使,不管啥时候、啥运动,他都会
整出若干条的口号、标语来,这些个东西,把人们弄的个个像吃了精神鸦片似的,
浑身上下有使不出来的力量,爆发力十足。上级怎么说,下面的人就会毫不打折
扣的去做、去执行、去完成。现实的情景真的体现了人民公社好的无限生机和力
量。劳动之余,田间地头乃至出工、收工的路上,青年男女社员都会情不自禁的
唱出:公社是个常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儿啊,藤儿牵着那个瓜
啦,藤儿越壮,瓜儿越大,藤儿越肥瓜越甜——。
这人人都朗朗上口的时髦歌声。在当时,人们的唯一希望就是集体富裕,以
社为家。在那一片片秋收后的农田里,红旗似海,歌儿如潮。各种样式的标语牌
林立,各色的彩旗迎风飘舞,各地不同口音的口号声发自肺腑的喷发出来,广播
喇叭一个劲的播发着表扬稿件;什么张老三连续挖地一上午不歇着;——李老四
舍小家为大家,把家里的两把铁锹全部捐出来给了挖地大军使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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