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乎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表情有些得意。姬遥听的却是一身冷汗,他虽然对修仙中诸多常识并不十分了解,却也知道神魂是什么,说白了,神魂就是灵魂升华后的另外一种叫法。一个人如果灵魂没有了,就是完全的死亡,彻底的消失,即使你有万年不化的身体,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自己的便宜师祖要把神魂融入自身,从某些方面可以理解为舍弃自身的生命,来成就姬遥,而姬遥能得到的仅仅是一些记忆和神魂之力,在姬遥看来,这牺牲和成就,是完全不成比例的,这舍己为人是不值得的。
“师祖,这么做是否草率了些,还请三思啊。”姬遥忙对老者说道。
“姬遥小子,你真当我是你完整的师祖啊,我不过是一丝神魂,是本尊神魂亿万分之一,之所以三千年来一直待在这星空之门中,也只是为了等待你,我唯一的使命就是能够教会你使用这山河社稷图与星空之门。如果你能融入我的神魂,那么你就能得到这些记忆,而你本身还能增长魂力,一举两得,岂不妙哉!”老者反倒语重心长的劝说起了姬遥。
“可是这样一来,师祖你老人家做出的牺牲未免太大了啊……”姬遥再次劝道。
“哈哈,你小子心肠倒好,合我老人家胃口,如此一来,老夫倒是心怀大慰了。”老者脸上笑容坦坦荡荡,摆手阻挡了姬遥张嘴要说的话,接着说道:“融入神魂并不简单,尤其是你未曾炼神,更非儿戏,如果出现危险,轻则走火入魔,神魂受损,人格分裂,从此疯疯癫癫。重则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之间。好在你前世本身就神魂壮大,更有另一份神魂与你相融,而转世投胎则让两个神魂彻底契合。如今倒是可以融合我的这一丝,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封印你部分神魂记忆,待你日后神魂恢复之时方能逐步解开。”老者肃然说道。
姬遥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对于危险姬遥倒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姬遥不愿用所谓的师祖的消亡来换取自身的利益,这不是他的意愿,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哪怕这所谓的师祖只是小小的一缕神魂。
“小子,别婆婆妈妈了,我这一缕神魂可是来自非常遥远的太古之前,对你小子而言,也算是天大的机缘,能够用记忆接触到那个时代的经历,是修仙界无数仙人都梦寐以求的,你小子还犹豫什么?”老者看姬遥仍旧犹豫,近似诱惑的催道。
“太古之前?”姬遥吃了一惊。
“正是,先前我曾经说过,我本尊前身乃是光明妙乐国的仙师,你知道光明妙乐国距离现今多久了吗?我想想……嗯……最少应该也有百亿年了吧。”老者看着嘴巴张的能够塞下拳头的姬遥,有些鄙夷的道:“光明妙乐国随着当时的宇宙爆炸而消亡了,但是在那片生养众神的土地上曾经的繁荣,却是全在我这脑瓜壳里呢,你想不想要?”
“不想,我要是要了,师祖就死了,我不想要。”姬遥摇摇头道。
“死脑筋啊,你师祖如今在华夏大陆受无数子民供奉,逍遥快活着呢,我只是一缕神魂,要依你师祖的性子,能和你这般说话?他是万民敬仰的天尊,是众神之神,视你如蝼蚁般,也就是我这一个不完整而且随时可能消散的神魂,才对你这后辈小子这般和颜悦色。哼,看来对付你小子,不来硬的,是不行了。”老者说完双手朝姬遥一招,姬遥不由自主的漂浮到老者身前盘坐起来,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依汝之魂,塑我之形。”老者盯着一动不能动的姬遥,喃喃念道,双手掐出各种法诀。
在姬遥吃惊的眼中,老者的模样渐渐的发生变化,渐渐的变的更加年轻,渐渐的的改变了容貌,而容貌更是越来越像姬遥,到了最后,好似两个一模一样的姬遥面对面坐着,如果不是姬遥确信自己正在被祖师施法从而完全不能行动和言语,甚至要问一问对面闭目端坐的的祖师,到底是自己还是自己,还是你是我自己。
对面的“姬遥”张开双目,神色有些疲惫,轻喝一声:“神目不开,更待何时?”
姬遥听到喝声,心中不觉非常想把眼睛张大,只是总感觉想张大的眼睛并不是这一对眸子,而是自己拥有的另外一只眼睛。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姬遥额头正中竖着的深深纹路奇妙的闭合,就像肌肉发生萎缩一般,再次张开之时,一颗眼珠子赫然嵌在其中。
然后这颗闪烁着金光的眼珠子,还未转动,就看到对面的自己化作一道流光,从眼珠子一钻而进。
疼,撕扯已无法形容的疼。
痛,爆裂也不能道尽的痛。
姬遥开始还能感觉到眼珠在充血,慢慢的,姬遥感觉自己在扩大,不错,正是扩大,先是额头中央的眼珠在扩大,就像一个暴饮暴食的人吃撑了一般,接着整个脑袋也在天旋地转中扩大,然后是整个灵魂体。
四方的空间之中,姬遥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颅和长发,双脚伸的笔直,偶尔像是用尽浑身的力气蹬踹着,张大着的嘴巴不停的嘶嚎着。
这样的一幕持续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最后只见一个身体僵直的身体悬浮在空间中央,头和腿都向身后拉伸,呈一个弓形。姬遥的声音早已嘶哑,此刻嘴巴张大,舌头在嘴中也僵直的翘着,紧闭的双目有鲜血溢出,额头中央的眼珠却已消失不见,只是有高高的隆起,一片红肿。
而此刻的姬遥陷入了一片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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