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饭馆开业,打折促销、冲抵折扣、邀请亲朋凑数……
用尽各种手段,只为了一个热闹,为了一个开门红,为了一个好彩头。
相比于别人家饭馆开业时,熙熙攘攘、红红火火的热闹,李简的开业,算是彻底瞎了。
就算请来了超过三位数的亲友助威团,也仍然没能让‘滋味斋’热闹起来。
别说店里只坐满了不到一半,就凭这些人吃起来时的德行,就算是坐满了也热闹不起来。
开吃前,大家还能互相吹捧吹捧,寒暄几嗓子,弄出点动静来。
等到开吃之后——
得了,所有的桌子上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下‘嘶——’、‘哈——’的哈热气的声音,‘咕噜’的吞咽声,以及偶尔几个习惯不咋样的咀嚼声、吧嗒嘴的声音!
不管是哈热气,还是吞咽,还是咀嚼吧嗒嘴,能有多大声音,至少从分贝上远远无法跟吵架似的寒暄声相比。甚至还没有几只勺子、筷子在锅里碰到一起时的声音大!
这么一帮光顾着吃,顾不上说话,甚至连酒都不喝的家伙坐在里面,也就难怪会把‘滋味斋’偌大的一个店,搞得氛围这么冷清了。
这种冷清,一直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个小时过去,吃撑了的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歇了好半天,陆续起身离开的时候,才总算是因为离开时的寒暄,有了点人气儿。
当初老妈尝鲜的时候,李简为了老妈的健康考虑,为了不让老妈吃撑了,还可以控制着量。
但这些人说到底这些毕竟是客人。
大部分的客人都是亲朋,更是有着老爸、老妈、老哥和薛奇的面子在里面,李简不可能控制着不让人家吃够。
剩下的几桌,更是掏钱吃饭的正式客人,李简就更没有道理人家点了餐不给人上了。
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来时形象良好,甚至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家伙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形象可言。一个个的捧着怀胎六月似的肚子,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艰难的向大门方向挪着脚步。
包括那桌之前因为好面子而勉强坐下来,本打算少点一点,吃了之后到别的地方吃第二餐的客人,都没能贯彻实施自己之前的计划,更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吃的价钱大大的超出了预算。
甚至,要不是最后吃的东西已经满到嗓子眼儿,实在无法再吃下去的话,恐怕还不肯走,消费还要更高。
‘滋味斋’的火锅儿,可比嚼口香糖恐怖多了,一口下去真的停不下来啊!
当中午的吃客,迈着几乎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孕妇步’离开后,滋味斋中剩下的就全是自己人了。
当服务员、清洁大妈在两位领班经理的指挥下,收拾狼藉杯盘的时候,薛志国、葛兰、薛奇、李简这一家四口,挤在李简的小办公室里,一边喝茶消食儿,一边聊起了天。
“姓薛的,怎么样?你家领导有眼光吧?咱先别看今天来多少人,这都是虚的,你就说这火锅店有没有赚头,以后能不能火起来吧!”
一俟四人在李简的办公室里各就其位的坐好,葛兰这个拍板决定以天价租金在这里开店,并督促李简和薛志国坚持执行的‘领导’,就第一时间开口。
虽然从字面意思来看,葛兰这番话是询问。但是从口气以及得意的表情上,李简一眼就看出来,老妈这是傲娇了,这是红果果的‘求表扬’。
既然李简都看出来了,那作为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公,作为看了老婆几十年眼色行事的‘狗腿子’,薛志国自然更是第一时间就心领神会,并且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毫无底线的捧起了老婆的臭脚:
“那是,那是!您是谁啊?七窍玲珑、智慧如海、目光如炬……咱家这些年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靠的是啥?还不是您的领导!
红小兵说了: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人民子弟兵也说了: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还有那个姓牛的说相声的也说了: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干部带了头,小偷有劲头。小偷没领导,肯定偷不好,不是偷得少,就是跑不了。
……”
看着老爸耍活宝似的吹拍,薛奇和李简这俩家伙看大戏似的,一脸诡异表情。尤其是当老爸把‘小偷公司’的台词都整上来之后,更是有些绷不住脸的想笑。
葛兰这时候也被吹捧的有些不好意思,五十几岁的老眼,居然很妩媚的横了薛志国一眼,然后用类似于撒娇的口气道:
“就会胡说八道,当着孩子的面儿,也不怕孩子笑话?”
葛兰的媚眼和撒娇的口气,似乎让薛志国这个几十年的枕边人都有些受不了的色授魂与,露出一脸色迷迷的表情,继续不显肉麻的说:
“心里想啥就说啥,有啥好笑话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讨厌!”
……
这对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夫老妻在那里眉来眼去,越来越黏糊、越来越甜蜜,坐在旁边看着的薛奇和李简有点受不了了!
虽然这夫妻俩恩爱、和睦的样子,让俩小的很欣慰,很开心。夫妻几十年,仍然激情不改,也让两小很敬佩、很崇拜。
但也不用当着儿子的面儿现场表演吧!
这也太腻歪、太肉麻了!
所以,很快薛奇就忍不住了,冒着被小心眼儿老妈记仇的危险,抱着视死如归的悲壮心情,跳了出来:
“剪子,你有没有觉着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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