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后第一天上课,臭男孩将额头压低在课桌上,紧咬出水粉嫩的下唇,转动着手中的魔块,心中飞快默念着魔块的步骤,只见一道彩光闪烁在教室的窗玻璃之上,同学们发出惊叹声,他们以为这是雨后阳光映射出的彩虹。
在臭男孩的心目中,魔块的空间就是天宇的星光,这种星光需要登峰造极的变动魔块的位置才能呈现出爸爸目前所在的位置画面。当然,臭男孩一点把握都没有,魔块里面空间组合的千变万化,还有难以驾驭的位置变化,如有一步出错,其结果看到的只是颜色的变化。因此臭男孩试图在每一个步骤上达到精准的空间组合,在转动过程中必须控制不稳定的情绪,使能力达到极限值,才能完成一次初步的空间组合,他想得到的空间画面需要这样一次次重复升级。因此臭男孩始终没有眨眼睛,不断提升着手指转动魔块的速度,力求达到魔块呈现出画面的愿望。如同小时隐身在球场角落的情绪一样,有种神奇兴奋渴望掌控着他。
臭男孩正在痴迷于魔块的变换,无暇顾及身边座位的香女孩,更没有留意香女孩身上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因此,臭男孩根本想不起何时吃饭何时刷牙何时睡觉,自从爸爸执行任务以来就没有洗过澡。——直到臭男孩蓬头垢面又脏又臭使人掩鼻而过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出来。
臭男孩身上难闻的气味,只有香女孩的香魔纸可以抵挡。只要香女孩拿出魔纸,一股浓郁阵阵的馨香就会发出来,陶醉了周围的同学也渗入到臭男孩的鼻孔,同时压制住臭男孩身上恶臭的飞溅,压制住臭男孩没命想找爸爸在宇空现身的痛苦,令他暂时在教室保持安静,停止转动手指的魔块,趴在课桌进入梦乡小息一会。
香女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课桌拿出魔纸对折,待平面形成小三角,她便会在小三角空间填上需要实现的愿望。然后再用纤细的手指张合着魔纸,只要停住手指,她的一个愿望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每到这个时刻,香女孩粉红嘴唇上就会有点发白,小手也会不由自主地抖动。香女孩非常清楚,无论她选择的方向数字变化如何,只要停住手指,她便要实现愿望中的一个结果。这种结果,她不会告诉其他同学,这是她愿望的一份蜜。
此时香女孩抖动的小指,张合的魔纸,默念数目与方向,——待她停止张合的魔纸时,急切侧目看着她选中的愿望——“下课铃声”突然响了,急促地铃声把香女孩吓得哆嗦起来,不过香女孩还是冲出了教室。是的,“下课铃声”正是香女孩愿望中的一个。
“下课铃声”打乱臭男孩魔块空间组合的进程,他茫然地停止课桌下飞奔的手指。
香女孩站在校外急切地盼着妈妈接她,身边那棵紫丁香散发出妈妈身上一样的异香,这种香在她的梦中无数次出现,如同妈妈的轻唱的歌声伴着她寂寞的夜一样,还有那只布娃娃同她一起听到这个童谣。
教室此时空空荡荡,香女孩走了,同学们也陆续回家了,只有窗外白杨树还在飒飒,只有臭男孩在教室静坐,手中的魔块始终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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