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床边打瞌睡的欢喜,眼神兜兜转转望了一圈,失望地黯淡下来。吱哑哑门被推开。
沈相思看到她期待又失落下来的眼神,微笑道:“他有事要回北疆一趟,你且好生养着。”
“我没等他。”言蹊小声反驳。
“行,小姑奶奶,求求你别再折腾了。撒完气咱就好好养身体,别为了那些个臭男人毁了自己。普天之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子,你漂亮又富贵,还愁找不到个更好的人吗?”沈相思把她扶起身喂药,摇醒了守了几天的欢喜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欢喜依依不舍,言蹊也跟着劝道:“你回去去看看沈鹰吧。”
说道自家相公,欢喜忍不住撇嘴:“他同顾——”怕言蹊不开心,欢喜咬唇欲言又止。
沈相思也想到那个老实人,跟着说道:“那人怕你出事,那天在外头跪了一夜,头都磕肿了。沈鹰怕他受不住来回劳累,跟着一起去了。”
言蹊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一边又想骂自己贱骨头。
“快的话十日就能回来了。”
喂完药,沈相思离开了。
言蹊望着白花花的床帏,若有所思。
第二十句: 顾夜
第九日顾夜便赶回来了,不过他第一站不是顾府,而是又绕到了临城,在言老爷的坟前跪了一夜。
第十日,顾府里变得忙碌起来。
虽然言蹊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府里的仆人了都知道那晚在客栈里发生的事了,而且谣言越传越夸张,甚至到最后说顾夜为了救言蹊的命差点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
沈鹰到了桃花镇赶巧欢喜出门买菜,欢喜四处看了好一会儿问道”
沈鹰摇头,只说顾夜让他先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欢喜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地菜篮子砸到地面,嘴里碎碎念叨:“哎呀,小姐一直在等他呢,他要是又跑了我怕小姐会再大病一场。她都这么苦了,少爷就不能不折腾她了吗?”
“言蹊怎么了?”
话音刚落,顾夜骑着马从后头冒出来 。
脸上戴着新制的银质面具,眉头紧锁,半露的那张脸上布满了担忧。
“少,少爷?”他穿着北方的衣裳,欢喜一时间没敢认。
“算了,我先回府,沈鹰你跟欢喜一道回去。”
“是。”
早上一起言蹊就发现自己的月事来了,身体犯懒,正好没有欢喜在一旁念叨,难得清闲她用完膳又躺回房里睡了。
顾夜悄声走进来,脱掉外套搭在她的衣裳边上,缓缓靠近熟睡的言蹊。
她嘴巴微张,细细地吐着气。似乎嗅到了陌生的气息,鼻子皱了皱,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顾夜手顿了下,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露在外头的乌发,她保养的很好,如同上好的绸缎闪着光泽。女孩动了动身子似乎醒了,语气软糯糯的:“别碰我。”他立马收回了手。
言蹊依旧把头缩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又说道:“把外衣脱了再上来。”
顾夜喉咙一紧,神情变得僵硬。
言蹊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今儿是换新人来伺候了吗,也行,你身上味道太难闻了,先去泡个汤浴再来和我暖床吧,我肚子疼,今儿不用伺候别的。”
别的?
顾夜想开口质问,却发不出一个字。心里堵得慌,又害怕从女孩嘴里听到更荒唐的话来。他顺着她的话到外头备好的汤浴里沐浴更衣,胰皂是他与她都喜欢的那款香气,顾夜思绪矛盾,一方面期盼着女孩说的只是梦话,一方面又害怕她真的不需要他了。
沉默地爬上床,女孩搂住他的腰身,脑袋往他敞开的胸膛蹭了蹭,突然咦了一声。
她,知晓是他了吧?
“你身上味道好闻多了,这些日子也亏了你们陪着,我终于不用做那些个可怕的梦里,能够安生睡上一觉。欢喜说我忘记了个人,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记起他,他肯定很坏,不然为什么总是在梦里吓我。”
“你...男人的声音异常沙哑,虽然抱着温暖的女体,心却是冰冷的,被轻轻一震便会四分五裂,这种疼痛比中毒是还要难以忍受,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或许他已经后悔伤害过你,想要回来补偿你呢?”
“那我也不要了,你好暖和呀,以后都是你陪我好不好?”
“我长得很丑。”言蹊欲起身,他赶紧遮住她的眼。
女孩的嘴角不可察觉地露出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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