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中,小智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街边还未清扫完的垃圾湿漉漉的,在狂风的洗礼下贴在邮箱上瑟瑟发抖,偶有几只野猫弓着腰穿行在屋檐间,除此之外,一片死寂,满目狼藉。
小智却很感到很舒适。
这种舒适并非来自于躯体,而是灵魂,因为他很享受这种孑然一身的清静。
三世为人,在凭空加上这个世界原来小智的两份记忆,他感觉厌倦了,厌倦了那些无所谓的纷争。
但是人的**是无止境的,有人的地方便永远不会缺少争端,这却是无从避免的。
他很强,强大到哪怕只有现在这副不到十三岁的身躯,一米六几的个头,身边三两只精灵为伴,这天下仍然没有多少能挡住他去路的存在,没有多少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但是他没有去肆意妄为,突出自己的非凡桀骜。
非是不能,而是不想。
直指本心的力量是最为强大的,也是最为恐怖的。
意志坚定的人,力量便会绝佳的为自身服务。心智不坚者,便无法把握这份能力,只能沦落为力量与**的傀儡。
所以做每一件事,小智心里都有一杆秤。
拥有了这般能力的人,联盟的律法已经无法再适用于他的身上了。能够左右自己,约束自己的只有自己内心的处事准则。
与御龙叔侄的仇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打蛇不死反受其乱,得趁早除掉。
以宗正为首的二十多个小屁孩不过处在了荷尔蒙旺盛的时候,略施惩戒即可。
优藤圣代是可以考察的对象,如果她能保守秘密,便没什么,如果有什么举动,也不难抹去她的记忆,但难保她会不会因此痴傻。
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嗜杀的变态,没有必要用杀戮解决一切。生命这种东西不分高低贵贱,只有一条,他选择尊重生命。
而这些天猎杀的这群败类,小智却丝毫不会手软。一方面是去清洗优藤圣代的敌对势力,整合出能在关键时候给予自己帮助的优藤家,一方面,只是单纯的宰了那些人渣。
名单上列举的人员合计五十多位,杀三十数人,残十数人,伤十数人。小智没有枉杀一个。
贪赃枉法鸡鸣狗盗之辈,只是稍加手段;谋财害命之徒,严惩不贷;像山田那样的牲畜,果断宰杀。
所以,在华蓝市的所作所为,小智没有丝毫迟疑。
更何况,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世界线的变动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小智甚至有了更荒谬的错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不止他一个人。
那么,现在的凤王会滋生出何等野心,阿尔宙斯又是否会再次遭到围杀等,都是些没有答案的疑难。
变数太多,未来会怎样?
而现在的自己还远远达不到插手神战的境界,计划已经定下,步调却不得不再快一些,当务之急仍是不断增加自己的实力。
毕竟,他毕生所愿便是——弑神。当仇恨结下的那一刻起,双方便是不死不休了。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
有些仇怨随着时光流逝便会湮没在岁月的长河,仅仅在心头留下一抹划痕,证明它曾经存在过,仅此而已;而有些仇怨却会深入骨血,在一身戾气的滋养中茁壮成长,从仇恨转为执念,由执念演化成心魔,此生无悔,至死方休。
对小智而言,他便是后者。
宰了那些敌人,杀光那些所谓的以天下为棋视众生为蝼蚁的神明。他不止一次的低声呢喃着这些话语。
而当这些负面情绪积压过剩时,滔天的怨气无处发泄便不受控制的外溢着。嗜血的渴望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的灵魂,吞噬着他的理智。波导之力生生不息的循环着与满腹的阴诡相交缠,在体内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无比煎熬。
一些简单的话语,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场景,在环境气氛的使然中,理所当然的回忆起什么,便轻易的会陷入魔怔。
每一次入魔,他的心性便会坚韧一分,那份恨意会更重一分,情绪也会淡漠一分。
好在有着它们,尤其是现在趴在胸口呼呼大睡的皮卡丘。
每当自己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时,它的声音似乎有着魔力一般将如同困兽的自己解救出来,似乎它天生便是为了拯救自己而来。
皮卡丘是个很聪明,也知道自己很聪明,所以宁愿糊涂着的小家伙。它知道自己这些天在华蓝做些什么,它并不喜欢,但是仍然执拗的跟着自己。
比起自己来说,它更讨厌这人世间的肮脏,但是它抗拒着,又为了自己这个不称职的训练家不得不接受着,所以它宁可糊涂着活着。
这样,不累。
小智很愧疚。
无论前世今生,比起所有跟随他的精灵,只有皮卡丘是亏欠最多的,多到哪怕一生也偿还不完。
而它也不需要什么偿还,只是单纯的想要待在自己身边。
作为一个心怀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小智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哪怕有一天,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暴露,所有的所作所为路人皆知,众叛亲离举世皆敌:花子仇恨自己杀了她的儿子霸占了他的躯体,路卡利欧仇恨自己违背勇者理念拔刀相向,老喷强大到能越过了自己束缚它的藩篱而远走高飞,甲贺忍蛙走上了自己的忍道孤身而去,蜥蜴王放下手上的利刃追逐属于它的爱情......
皮卡丘仍然会安然的趴在自己的肩头,眯着眼,小憩着,为下一次到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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