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绕着围墙走到了后方去, 然后借力就攀上了院子角落的墙壁, 往里张望了起来。
这家人的院子里摆了一副担架,担架上还沾了些血迹,不过上面却已经没了死者的尸体,大约尸体是被运到了某个地方去。这时, 正好有个男人从平房里走了出来,他面容凄凄,愁眉苦脸, 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往门口的竹梯上爬着,似是要把灯笼关闭门梁上,并且他边爬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汪畔往墙另一边挪了挪,这下终于看清了男人张张合合的嘴型。她跟着啊啊哦哦起来, “对……不起……阿恒……对……不起?”
男人似乎一直在道歉,中间好像还不断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不过汪畔也不是很确定他念的是“阿恒”还是“阿诚”。汪畔猜测,这个被念叨着名字的主人很可能就是之前躺过担架的死者。
看完了这家, 汪畔和林西楚又到了别家去。第二家人一样是紧闭着院门, 不过院内倒是比上一家人家要吵闹许多。汪畔光是站在院门门口, 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吵架声。
院门把手处是可以掀开一个小格的,汪畔这次没有爬墙,而是直接把这扇铁门中间的小方格拉开了一些,然后眼神灼灼地看向了内里。
吵架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三四十岁上下。在这两人的后面,还有一架婴儿床,因为叠了被子的缘故,汪畔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耳边听到的婴儿刺耳的哭声来看,婴儿床上应该还躺了个小孩子。
“你还有脸骂我?难道你妈不是你杀的?你难道没动手吗?张强,有你那么推卸责任的?你tm也杀人了,我告诉你,别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汪畔仔细听了起来,只见那妇女指着男人一顿臭骂。男人撸着袖子,似乎也气得不轻,面红耳赤的。
男人反骂道,“我推卸责任?黄桂兰,我妈会死有你的功劳,还有我爸,看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你怎么下得去手,你简直就是毒妇!毒妇!”
黄桂兰冷笑了一声,“我没不承认,可是你别想把事儿都推我身上。你爸还有你妈,是你和我杀的,他们的死也有你的份,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今儿才看透了你。老话说得真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啪!”
“闭嘴!”名唤张强的男人大概是被戳中了痛脚,竟然伸手直接就给了黄桂兰一巴掌。
黄桂兰大概是真的没想到张强说动手就动手,眼圈霎时就红了,“好啊,好你个张强,你竟然还打老婆,你不得好死!”
在汪畔的注目下,黄桂兰和张强直接就扭打做了一团,两人各不相让,嘴里各种脏话层出不穷,如同泼妇骂街,完全看不出是一对结了婚二十年的恩爱夫妻。
汪畔看得一顿咋舌,看着他们又是撕头发,又是拳打脚踢的,最后只能和林西楚退了回去。走在路上,汪畔说道,“那对夫妻说的会是真的吗?联合我们去的第一家的情况,我怎么觉得那些死掉的村民……都是村民的家人杀的?”
汪畔心里十分的诧异,自己人杀死自己人,这得多大仇?
林西楚沉默着,似乎正在想事情。
第三家,汪畔一到门口,就听到了稀稀疏疏的哭声。这家的院门虽然闭在了一块,却没有锁上,汪畔轻轻拉开了一条缝便能看到跌坐在院子地上的妇女,抱着个好像是相框的东西,扑倒在一架染血的担架上,哭得死去活来。
妇女什么都没说,只会哭,哭得格外的伤心,家人的离别似乎令她难以接受。
汪畔和林西楚在这一家没发现什么,就转道去了第四家,第五家……一轮看了八.九家,汪畔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第一,杀死村民的人似乎是这些村民的家人;第二,杀了人的村民都把他们的行为归结为郭颖害的,似乎在杀人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第三,杀了人的村民的状态,和李老头非常相似,类似“梦游症”。
看了这么多家,这么多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症状也很相似,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汪畔严重怀疑,问题的关键,很可能就在“梦游症”上面。
汪畔和林西楚决定去看一看那些被搬走的尸体。出事的村民都是在晚上,而他们的尸体则是在早上时才被人架走的,当时金鹏等人都在场,联系一下汪畔与金鹏等人相遇的时间到现在,尸体被运走还没多久。而且整个村子这次一下子死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尸体不少,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处理掉,所以汪畔和林西楚都认为,尸体应该还被放在某个地方“晾”着。
这个地方汪畔和林西楚思忖了一会,都觉得非村长的家莫属。
想到就做,汪畔和林西楚疾步走去了村长的家。如他们所料,村长的家今天非常的“热闹”。一个一个的担架被抬到了村长的家里去,担架上明显都摆放了一具尸体,这些尸体跟金鹏说的一样,他们的身上都裹了一层白色的布,令人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这些搬运尸体的人把尸体都搬到村长家的院子后,就抬着空担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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