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衣服。
李梦澜心情陡然间好转。
看来他似乎并不那么讨厌她。
如果他很讨厌她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好心,把她的衣服从湿淋淋的地上捡起来。
嘴角忍不住上扬,李梦澜宛如满血复活,拿起吹风机,把她那些半干的衣服依次吹干。
收拾整齐,下楼退房。
从酒店出来,想起他让她吃避孕药。
仔细思考了五分钟,李梦澜觉得,她不想怀孕,她也无法面对怀孕。
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
她可以因为喜欢,和他睡一觉。但若是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他怀个孩子,那就太脑残了。
站在药店门外等到八点,门开了。
李梦澜进去买了一盒避孕药,当着店员的面就吃了。
☆、005
提前跟班组长打过电话,说她发烧了,请半天假。
李梦澜打出租车,回到工地生活区的宿舍。
她一夜没回宿舍,没有钥匙,显然小林昨晚也没能进来修坏掉的灯。
何况她的灯本来也没坏,不过扯个借口罢了。
脱掉脏兮兮的衣服,她去淋浴间冲了个澡,然后回宿舍补觉。
昨晚折腾了一夜,她困得要命。
闭上眼睛,她努力想睡,却总是睡不着。
脑海里忍不住就想起那略微粗重的喘息声,攥住她手腕的灼热触感,贴在她皮肤上游走的微凉的唇,因为用力而收缩绷紧的背部肌肉,还有那如松如兰、好似麝香一般强烈的男性气息……
李梦澜感觉脸颊滚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她翻了个身,两条长腿卷起毯子,露出腰侧一块殷红的吻痕。那是她浑身上下唯一的一块吻痕。
她用手抚摸着那块殷红,这算是他们春风一度的证据吧。
他还会想起她吗?
大约不会了吧。
下午上工,王翠红一脸八卦地问李梦澜:“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夜没回来?”
“有情况?”张芸也挤过来,感兴趣道,“是不是搞对象了?哪来的后生?我们认识吗?”
“没有的事儿。”李梦澜十分淡定地绑着钢筋,若不在意道,“我昨晚不舒服,头疼又发烧,39度9,自己去的医院。挂吊瓶光排队就排了很久,等挂完针已经凌晨三四点了,我就在医院里睡了一会儿,今早回来的。”
“哟,发烧了啊?”王翠红探手摸她的额头,似信似不信的。
李梦澜把头一扭,躲开她的手:“已经退烧了。”
“发那么高的烧,你就不能跟我们说一声?”张芸责备道,“你歇歇吧,别累着,坐着喝点水,我俩多干点就是了。”
“谢谢芸姐。”
“光谢你芸姐啊?”王翠红哼了一声,“那我不干了啊,反正也没人谢我。”
李梦澜乐了,连连再次道谢。
她跟着马老板的劳务公司干了三年,也就只攒下王翠红和张芸这两个大姐能算是朋友。
在工地干活的女人不多,像李梦澜这种没结婚的小姑娘就更少了,大多都是像王翠红、张芸这样已经结婚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妇女。
这些妇女为了养家糊口,跟着自家男人一起外出打工,吃住都在工地上,攒下的钱都寄回老家。
像王翠红和张芸她们这种,都是和自家男人两口子住一间板房。
其他独身来打工的男的一宿舍能住四五个人。
而李梦澜现在是自己住一间宿舍。
原本和她住一起的还有两个姑娘,都是和她一起从南方老家那边跑出来的。一个二十岁,叫关秀雪;一个十八岁,叫杨静;三人一起在工地上绑钢筋。
来海城打工第二年,杨静和关秀雪走了,嫌工地太累,去夜总会卖酒去了。
她们如今赚钱比李梦澜还要多很多,一个月四五万不成问题。
关秀雪经常给李梦澜打电话,叫她一起去夜总会卖酒。李梦澜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去卖酒一定能赚不少。
可是李梦澜不愿去。
她怕自己会堕落,她不想zuò_jī。
如今在工地上绑钢筋,虽然很累,但她心里踏实。
一个月挣一万块,也很不错了。
拿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李梦澜感觉上午的澡又白洗了,浑身黏腻腻的难受。
刚绑完一根柱子,她听到有人叫她。
“梦澜!”电工小林背着电工包跑过来,脸上也是汗津津的,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昨晚去哪儿了?一直没见你回去,我还怕你屋里没灯乌黑一片的,怕你害怕。”
李梦澜道:“谢谢小林哥,已经好了。我发现就是灯泡坏了,自己换一个就好了。”
“哦……那就好。”小林手上捏着胶皮钳子,又挠着头问道,“你昨晚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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