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了世子什么东西?当然是非常大的东西,但是当初星罗王已经下了死命令所有知情人都闭嘴的,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说,于是只能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贺兰长琴自然也是知道老管家的脾性,于是也没有逼迫,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我明天便向陛下辞行,你吩咐人收拾收拾后天我就回云州。”
“这,这怎么如此突然?”老管家一惊不过也知道自家世子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于是只好道,“那老奴下半响就将寿合堂的千金针请来?”
“嗯。”贺兰长琴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住的主院,华丽英气的五官露出一丝没落,抬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这千金针是不是浪得虚名,云州的大妇能找的都找过了,很多怕泄了身份都是偷偷去的,但是结果只有一个,他不能生!
贺兰长琴忍不住捶了一下手边的桌子,难道真的把王府拱手让给庶妹?
如果不是那苏氏,他也不会因为体内积毒伤到孩子以至于才几个月就夭折了,他也不会悲伤过度得了失魂蒸,他的第一任妻主也不会因为为他寻偏方而死于匪祸!
把王位让给那苏氏的女儿,简直是做梦!
“世子怎么了,可是还在想那只杯子?”一个长身玉立的斯文女子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要不我去华国公府一趟?我之前和华国公府的世女有些交情。”
“没有这回事,我是在想我们在这边也没事,不如明日就去和陛下辞行吧。”眼前的女子是他现在妻主莫言桑,脾气温和为人开朗,从来只爱琴棋书画,那华国公府的世女虽然现在领着武将的职位但却也是盛京城有名书画一绝,所以自家妻主和人家有交情他没有丝毫意外。
“听世子的,盛京城再繁华也不及我们云洲来得山明水秀,呆多了时日难免沾染了俗气。”莫言桑的语气颇为嫌弃,当然了这里毕竟是一国之都,很多孤本名画只有这里有,别的地方就是有钱也没处去买。
“也就你能开口闭口嫌弃盛京城了,我倒是觉得这盛京城挺面善的。”贺兰长琴被逗笑了。
“这城还能用面善?”莫言桑也笑了。
老管家准备过来请示是不是要摆午膳就听到主院里飘着世子和宜宾的笑声,心中微微酸涩,他们家世子和宜宾都是那么好的人,可惜这子嗣……也不知道他们家主子什么想法,若是当年态度强横一些,直接大小一起带走,有哪里来的现在这些糟心事情?
不过想想也不怪主子,就只带走大的还是那位贺夫郎出马才如此顺利,那时候陛下刚从战场上下来,正是性子辣的时候,要是知道他们星罗王府这么大的动作还不在眼里扎刺?再说那泥腿子出身的暴发户,主子看得上才有鬼!
诶……都是命啊!
现在这尴尴尬尬不上不下的可如何是好?只希望那寿合堂的千金针是个有大本事的。
黄昏时分老管家送走了满头白发的千金针,回转过来就听到世子压抑的哭声和宜宾的劝哄声。
千金针的诊断算是压垮贺兰长琴的最后一根稻草,除非龙医在世否则此生再不会有生育的希望了,并且不但是自己怀孕,就是让妻主怀孕也不行,说是小时受过大磨难伤了底子宾没有彻底养好,之后勉强生育后却抑郁成疾,然而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当初为了救命似乎用了虎狼之药,如今调养了十几年于年寿倒是无碍,只是子嗣方面是再无可能了。
“莫哭了,我们回去就派人去找龙医后人,我们重金悬赏,定可以寻到的!”莫言桑微微叹口气,她倒是对子嗣并不看重,莫家女儿不知多少她有没有孩子在没有妨碍,只是她舍不得怀里的人如此伤心,他该是在高岭之上不惧严寒傲视风雪盛开的雪梅,相知相伴十多年何曾见他如今日这般心伤过。
“……嗯。”贺兰长琴答应是答应了,但是这龙医后人要是真的这么好寻,也就不会成为传说了!
老管家此刻的心真是纠结的厉害,她家世子难过成这样,她明明知道却不能说,这可真是作孽啊!主子啊,你可要拿出个章程出来啊!要不然真个让那个苏氏的女儿继承了王位,到时候超品变成一品不算,估计王君能从棺材跳出来亲手把您给掐死了!
老管家的纠结没人知道,倒是今日章雨夕动作快了不少,半下午已经把清蒸蹄髈弄了出来,然后换了衣服带着从暗卫手里领来的沉默男孩子一路往西宁侯府而去,不过半路上就看见她家戚华哥哥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嗖的一下子窜了过去,扬着笑脸:“戚华哥哥逛街么?”
戚华在章雨夕看见她的时候也同样注意到她了,看着人窜了过来也露出一丝笑容,听了问题应了一声才道:“你的清蒸蹄髈弄完了?”
“这一回生二回熟嘛,今儿个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把猪毛弄干净了。”章雨夕很是得瑟的扬了扬下巴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小酒楼,完全无视酒店门口因为出现大马车而伸长脖子的客人,和正要过来招呼的掌柜和小二姐,开口道,“这店的酒都是掺了水的,东西也一般,哥哥和我去一品楼怎么样?”
“只是约了人。”戚华觉得眼前的姑娘真是神奇,你说她是不知民间疾苦的贵女,她却对平民百姓从来没有仗势欺人的举动,你要说她不在意尊卑之别体贴和善,她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当着人家的面揭人家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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