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睛一只脚刚伸进房间,钢丝绳就被单饶收了下去。
她扒拉着落地窗的窗弦,艰难地爬了进来,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下去的时候也不见这么可怕啊,还得绕着监控死角爬,这地方真他妈够了,半条命都快没了。”
感叹完这句,赵睛又趴回窗口看向楼下,单饶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赵睛侧头,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光影斑驳的墙壁上,轻捷地跳跃着,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矫捷如黑夜灵敏的飞鹰。
赵睛看着那道身影,微微发怔,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在跳跃到和她相平的墙壁高度时,他停了下来,转过头,黑夜里,隔着无数道斑驳的光影,赵睛和他互相注视着。
她眼睛尖,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赵睛心头一动,一汩暖流从心里淌过。
他对自己应该是有点感觉的吧?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明显,明显有男女之欲,也明显地拒她于千里。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最终还是他先收回目光,继续沿着檐壁往上。
赵睛则一直看着他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
赵睛没时间趴在窗口想太多,几乎是单饶回到房间的一瞬间,她就听到门外的廊道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卧槽!这么快!”
赵睛三下五除二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没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敲门。
等对方敲得不耐烦了,她才打开房间的灯,从被子里钻出来,拨乱头发,营造出一副大半夜被吵醒的假象去开门。
她抓着头发眯着眼睛嚷道:“谁啊大半夜扰人好梦,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门口站了两个人,赵睛记忆力还不赖,这两个人是酒店大堂的保安,她白天见过。估计行政楼门口的保安大爷已经醒了,一醒来就向治安站报告了有人夜闯行政楼的情况,对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和单饶,所以立马就近派了楼下的保安上来。
赵睛暗自腹诽,单饶真是太他妈善良了,就应该把那老头绑住,嘴给塞死了,幸亏他们速度快及时赶了回来,不然今晚就得被他们抓去炖排骨。
两位保安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其中一个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问赵睛:“晚上你一直都在房间,没有出去过吗?”
赵睛一副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有病吧?姑娘我一弱女子大半夜跑出去干什么?喂狼啊?”
另一个保安伸长视线往她的房间里看,又确定性地问一遍:“真的没有出去过吗?”
“有病!”赵睛啪一声关上门。
两个保安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她应该没说谎,酒店门口没有她的出入记录。二楼也不矮,她一个女的,不至于有攀墙这么大的本事。”
“看她这样子,好像是刚睡醒,还很生气,我也觉得不会。”
“我们下去吧。”
“嗯,下去吧,治安站刚才也说了,是俩男的。一个逃了,一个善后,善后的那个把守门的老李给敲晕了。”
……
同一时间,单饶和赵睛一样,应付完同样的场面。不过来排查单饶的不是保安,而是两名酒店清洁员,还挺年轻,看到单饶这张脸,连问话都含糊了不少。
被单饶两句话就糊弄了过去,信得服服帖帖。
赵睛钻回被子里,给单饶发短信:“有惊无险,你咋样了?”
单饶很快回复:“无惊也无险。”
赵睛咬牙,发个短信也要略胜人一筹,这人真是臭不要脸,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一条:“他们把你和欧阳泰当成一伙儿的了,现在我们一男一女的组合会安全很多。”
单饶:“不会。白天在客车上,我提出的问题相当于在附和欧阳泰,后来你又和欧阳泰有过交流,他们只会更加怀疑。”
赵睛:“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是你和欧阳泰,我们暂时还很安全。”
单饶:“不要掉以轻心,睡吧。”
赵睛:“为什么走这招险棋?当初在客车上就不应该挑衅,我现在想,背地里进行一切也许会更好呢。”
单饶:“人性的弱点,越紧张越暴露,睡吧。”
赵睛:“你也有这个弱点吗?”
单饶直接回了她两字:“睡吧。”
无论赵睛再怎么狂轰乱炸,单饶再也没有回复她。
赵睛就在自己的怨声怨气里,渐渐睡了过去。
同一个夜晚的治安站,接下来就没再安生过。
冰子和雹子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忍受着治安站站长安国良的劈头痛骂。
“我和你们说什么了?尤其是晚上,不许打盹!不许上厕所!在我们小南非治安站,非常时期值夜班的治安员,有尿得憋着!你们的膀胱比不上咱们小南非的安危!这回要是出了什么事,上头责怪下来,老子把你们宰了去喂猪!”
雹子胡乱一通点头,低眉顺眼地认错。
冰子还想据理力争一下:“我们真没打盹,从头到尾一直听着看着呢,他们就是没出去过,一直在睡觉。刚才下边也打电话反映了,他们确实没出过酒店房间。”
安国良直接一脚踹了上去:“你他妈再跟我扯谎,我现在就把你交到惩戒站去!”
这一脚踹在冰子的裆部,疼得他整个人弯了下去,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件事,我先替你们瞒着江书记,李大爷那也卖我一个人情,不说出去。不过我警告你们,接下来的两夜,你们接着值班,要是再出半点差错,去惩戒站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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