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还有点活儿没干完。”
“那我也去家里!很长时间不见大婶子了,正好去跟她和大叔说说话。”
“呃……他们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啊,睡下了也不要紧,我又不是外人。你一边干活儿一边和我啦呱儿,还省得闷得慌。”
“那……那我就明天干吧。”
“哎,这样才对,日子又不是一天过的。——再约上个把人,咱们到村边上走走吧,也正好晒晒月亮。”
“呃……行,叫上苏立英吧。”
苏立英被唐彩虹从家里约出来,唐建新趁着唐彩虹不注意朝苏立英做个鬼脸。苏立英含笑白了他一眼。
“咱们去村东啊还是村西?”唐建新征求她俩的意见。
“村西!”
唐彩虹急切的回答引起唐建新的怀疑。
“去村东吧,离你们两家近。”
“不去!不去!”
“为啥?!”
“呃……这边不如那边有看头。风山上又干净又宽敞,去那里多好!”
“好吧,那咱们就去风山上逛逛。”
路过闲着的露天石碾,苏立英说道:“昨晚黑灯瞎火的,各人可都扎堆来推碾,今晚上月亮锃明瓦亮,各人又都不来了。这么好的月亮地儿闲着碾真可惜,要不咱们别去逛了,我想……”
“你想啥呀你想?!”唐建新打断她,“这么好的月亮地儿,用来推碾才是可惜!痛痛快快地玩玩才是正办!”
“你就知道玩儿!”
“我可不跟你似的这么想不开,我是该干的时候干,该玩的时候就玩儿!”
……
今晚,风山上这片南北走向的青石板,在白花花的月光的照映下所呈现出的景象,可套用唐朝诗僧齐己的“一面湖光白”来形容;其诗的后半句为“邻家竹影清”,此处虽无竹但有“柏影清”。
站在石板坡上即可将村西的山野尽收眼底,时值洋槐花开,被洋槐覆盖的西山看上去银光闪闪,犹如群星坠集。今年放蜂人没有如期光临西樊家堡,以往他们驻扎的北场院看上去有几分落寞空寂。
一阵轻风携着槐花的馥香从风山上经过,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用鼻子贪婪截吸。
“这里虚静的有点吓人。”苏立英说。
唐建新拍着胸脯道:“有我在,不用怕!”
“也是!就你这长相,鬼见了都害怕。”
“不来这么埋汰人的。——三姐,你说句公道话,我除了矮点儿、胖点儿,该是挑不出别的疵坏(缺陷)来?”
“说话呀,三姐!”唐彩虹没吭声,唐建新催道。
“咹?”唐彩虹如梦方醒,“你让我说啥?”
“我除了矮点儿、胖点儿,该是没有别的疵坏?”
“咹,是。”
“有这两样儿就够本了!你还想要多少?!”苏立英道,“再有别的疵坏,还不……”
“还不擎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唐建新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苏立英回头看了看落在后面的唐彩虹,悄声对唐建新说道:“三妮的心思早飞了,夏广青肯定也等急眼了,你就别尽着捣乱了。”
“这可不是捣乱,这是制造小插曲给他们助兴!”唐建新兴味十足地说。
苏立英朝他翻个白眼然后朝石板坡上方望去,突然,她一把扯住唐建新的胳膊迫使他向后转身。
“怎么啦?!”
“嘘!没怎么,回去。”为了不让唐建新回头,苏立英用一只手顶着他的后脑勺。
唐彩虹也感到纳闷,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回头张望。当她看到不远处的牛草垛旁边有两个人影时,茅塞顿开。其中一个是苏立英的哥哥苏立平,唐彩虹对他很熟悉,一眼就认了出来;另一个是女的,虽然没看清楚,不过根据所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唐彩虹也能猜出是谁。
直到下来风山,苏立英才将唐建新松开。
“到底怎么了?!”
“害怕了呗。”唐彩虹替苏立英回答,“这不,吓得拽住你都不敢松手了。”
“慌慌张张的就像见了鬼,至于吗!”
“你胆子大,哪里知道害怕的滋味。”苏立英说。
“哎?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你像押犯人似的……”
“怕你撇下我俩跑掉!”
“你也忒小瞧我了吧!”
“说着玩儿,别当真。”
“正好好的说着话,你怎么说害怕就害怕起来了?”
“呃……那些柏树阴森森的,我越看越觉得瘆头皮,就……”
“自己吓唬自己,胆小的人就好这样。”唐彩虹说。
“东山那块处没有柏树,走,咱们再去那边转转。”
“别去了。”苏立英说,“明日你们还得上工,早点回家歇息吧。”
“那可不行!早早地就睡下,忒对不起月亮奶奶了!”唐建新说着戳一下苏立英的胳膊示意她配合自己。
“好吧,那就依着你,你还没长大,贪玩。”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往回走。
“我想出几句顺口溜,你俩想不想听?”唐建新问。
“听听呗。”
“三妮三,吃大烟,找了个婆家青石山,青石山里有柿子,撑得三妮拉肚子。”
听到最后两句,唐彩虹和苏立英笑出声。
“还拿你姐姐开涮,真是没大没小的!”
“三姐,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叫三妮的多了去了,光咱村里就不下八个,再说你又没在青石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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