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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占地虽不足亩,然人口更少,自个女儿出嫁,长外放,统共盛紘夫妇和数个姨娘所居的正院,长枫夫妇所居院落,及寿安堂一处,个婴孩均附居亲长。
便是因长栋年齿渐长,盛紘将墨兰原先所居小院拨给了他(要动如兰和明兰的院,得看老和王氏脸色),空落房屋依旧许多。是以明兰欲寻个人迹少至的僻静地方做审问之用,倒是不难。
康姨妈被两个婆叉着拖行了好一段,头昏眼花间到了一处排屋,依稀记得这儿原是堆放杂物的。两个婆提着她转了几个弯,然后缩在屋里一处小槅间。康王氏直恨不得破口大骂,痛打这两个婆一顿,可下颚脱臼半身酸软,既喊不出也挣脱不出。正满心怨毒之际,只听一阵响动,她抬头一看,只见她的死对头步履悠然的进了屋来。
小桃端了把杌放在空地上,明兰缓缓坐下,几个彪形大汉拖着四个仆妇从外头进来,并押着她们并排跪在明兰跟前。这些仆妇衣衫凌乱,手上脸上颇有几处伤痕,显是之前挣扎过,当前一个口气泼辣的婆被制住了手脚,愤愤嚷道:“我们是康家的人,姑奶奶不知什么意思,便是我家不和,也没的道理拿我们出气……”
屠虎啪的一记耳光扇过去,吼道:“叫你说话才许开口!”
那婆面孔立刻肿起半边高,嘴里咯了一声,吐出半口血,其中还杂了几枚牙齿,她眼泪都出来了,旁边个仆妇噤若寒蝉,缩着不敢挣扎。
明兰抬头道:“有劳屠二爷了。”这个下马威甚好,他果懂审问诀窍。
屠虎沉色一抱拳。
明兰转回头,直截了当道:“我家老病了,是你们下的毒。今日请几位来,便是说说这事。”
这四人一齐面色大变,两个惊的真些,两个惊的假些,眼珠转了几圈,在里头小隔间的康姨妈也是面色大变,这四个仆妇俱是她的心腹,其中两个的确知道下毒之事,另外两个想来也影影绰绰能摸到些梗概。
四人面面相觑了半响,一个面目和善的婆受到同伴的眼色鼓励,便强笑着:“我的佛祖,亲家姑奶奶别是弄错了罢。这么天大的事,我们怎么会……”
屠虎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下去,那婆立时满口是血,捂着脸呜呜低泣。屋里门窗都关的严实,只透了几束光线进来,幽暗中,映的屠虎一张脸犹若鬼怪般可怖,只听他冷冷道:“听不懂么?叫你说话,才许开口。”
四个妇人吓白了脸,身抖如筛糠,再无人敢随意开口。
明兰心如铁石,半点不为所动:“盛家将要与你们对质,是以麻烦众位了。但凡与此事有关的,一针一线也好,都请说出来。回头我重重有赏。”
四人一片安静,过了半响,一个年轻媳妇慢慢挺起腰杆——至今为止四人中最镇定的,她傲然道:“待我们恩重如山粉身难报!你要我们贪图银诬陷,却是万万不能!”
明兰轻轻鼓掌,笑道:“好好,好一个忠仆!”然后提高声音,“来人,带上来。”
两个侍卫提着半死不活的钱妈妈进了来,随手摔在地上,四个仆妇一齐去看,只见钱妈妈两手各有几个指头血肉模糊,顿时心头扑扑乱跳。
屠虎指着钱妈妈道:“拔了四片指甲,什么都说了。”
明兰冷声道:“盛家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老实说一句,你们是别想再回去了……”听到这句话,里面的康姨妈重重一惊。
“你们倘若肯好好说了,我叫你们全须全尾的回去,另有银赠赏,也算压惊。倘若不然……”明兰语调一变,转头道,“屠二爷,别弄粗手,拎出去不好看。”
屠虎咧嘴大笑:“夫人放心,不伤皮肉,俺也有的是法叫她们死不成活不了。”
四个仆妇怕的瘫软。
——这时,外头忽传来个低低的男声:“夫人,我等回来了。”
明兰认出是屠龙的声音,赶紧让人开门,只见屠龙另几个侍卫扛着个不住扭动的麻袋进来。他们将麻袋往地上重重一掼,然后弯腰去解捆在袋口的绳,慢慢露出麻袋里面的人,屋里众人去看,只见这个人俱被捆的结实,嘴里塞了布头。
那年轻媳妇惊呼:“祁管事!祁二管事……宋管事……”
明兰笑道:“屠爷好身手,这么快就回来了。”
屠龙指着那个宋管事道:“我打听了两句,这厮在康家跟前,也是数一数二的红人,性一道捉了回来。”
按着明兰的吩咐,刘昆家的前去行诈,直接去门房寻祁妈妈的两个儿,只说王氏已昏死过去,盛家如今乱作一团,康姨妈可信的人手不够使唤,特叫她来叫祁家兄弟去帮忙。
盛家丰厚殷实,混乱之际,随意揩一把油也是美差,众人俱是心动,刘昆家的却道康姨妈只要最信得过的,加上屠龙几个假扮盛家家丁做戏扮假,便哄了他们相信。
祁家兄弟并这个宋管事刚出了门口,就叫一口麻袋当头罩下,然后运上马车。
明兰指着这个人,对她们四个道:“你们不说,他们也定然会说。”当下便有两个婆相互看了眼,面色转闪不定。
“成了,你们去忙罢。”明兰神色淡淡的,又转头对屠龙道,“一日可够了?”
屠龙瞥了眼缩在地上的几个人,笑道:“两个时辰就得了,管保他们什么都吐出来!”
明兰指着适才那傲气的年轻媳妇,对屠虎道:“这个忠心的,就请二爷亲自动手罢。”越是忠心,大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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