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三天三夜,屋外的衣服久不见太阳,整个儿都是阴湿返潮的难以让人穿在身上。阳台上的塑料桶里堆积了满满的脏衣服,沾满了泥泞的跑鞋被丢弃在角落里。
清晨的太阳被厚重的云雾层层遮蔽,天空依旧是那么的灰蒙蒙,雨点从高空坠下,在地上激起点点水花。
又是一周的起始日,早起工作的人们急匆匆的跑过街头,催促着路边摊的小贩们包个饭团就解决了晨起的早饭。
大妈大爷们牵着自家的孙子孙女,撑着雨伞走过街道,拐进了一楼的小饭馆。
“小海,来一碗皮蛋瘦肉粥,再来一屉蒸饺。”
“小海,我们要一份馄饨,不要葱,多点紫菜。”
“来份炒面,再一碗豆浆。”
……
有人给自家小宝贝点了一份营养热乎的早餐,有胃口小的,也有胃口大的,各种高低起伏的吆喝声响起,显示着一派峥嵘气象。
小饭馆是附近居民区供应一日三餐的老店铺,每天来这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不仅因为价格实惠,更是因为东西可口好吃。
这家小饭馆是八年前开的,老板是两个年轻的小青年,年长的那个一手好厨艺,年轻的那个整天笑脸满容的招待顾客。
两个年轻人刚来那会,还因为抢了不少街坊的生意,闹了些不愉快。左邻右舍之间少不得要磨合磨合才能相安无事。
现在的小年轻会做饭的太少,这样一对勤勤恳恳的年轻人倒是很得周围大叔大妈们的推崇,生意也渐渐变得越来越红火。
更是有不少大妈们热心的替两人张罗保媒,引得周边的姑娘们来买个吃食都得面红耳赤的离开。
可惜啊,三年前其中一个小伙子出车祸,直接就没了。
正当街坊们以为这家小饭馆要关门之际,年轻的那个咬牙硬撑了下来。这才能让周围街坊们每日里还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跟早点。
临街的店面房一楼做了门市店铺,早上供应早点,中午主要是做周围一些写字楼的外卖生意,晚上才是正经的热火朝天的热炒生意。
店铺里只有一个大厨,大厨是个人到中年的男人,矮矮胖胖,模样倒是十分和气可亲。店里还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打下手。
被叫做小海的青年将一份份早点送到顾客们的桌上,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这都七点了,咋还没下楼?”
另一个青年端着新出锅的炒面,路过拍了拍小海,“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指不定一晚没睡好呢。”
听了青年的话,小海唏嘘了一声:“山哥都走了有三年了啊!”
陈言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对方传来机械般老套路的推销广告,只听了两句,就将电话按掉了。
“这骚扰电话也越来越敬业了,一大早就开始工作了。”
揉揉脑袋,因为睡觉而导致一头短发胡乱的翘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陈言起身先去了趟厕所。
玻璃镜上映照出陈言颇为帅气的五官,消瘦却精悍的上身带着迷人的肌肉线条,佝偻着肩站在马桶前,巴拉下裤头。
解决了生理上的需求,甩着脑袋凑到洗脸台前,镜子里两只眼睛下明晃晃的黑眼圈昭示着身体的主人一晚上没有睡好。
拍了拍脸,开始洗漱。
房间的一角放置着一张电脑桌,桌子上一台电脑闪着荧光,凑近了一看,电脑上正开着游戏。这个游戏是陈言玩了多年,最后因为某人离世后再也没碰触过。
若非昨夜睡不着,他也不会想着登入两人的号,面对面的挂机在帮会领地,一挂就是整整一宿。
陈言没有理会电脑,而是抬手拿起了旁边的相框。
相框里有两个年轻稚嫩的少年,互相勾搭着对方的肩膀,稍矮的那个是陈言,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稚气又充满朝气的五官,配着少年人特有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昂然与无畏。
另一个少年则五官立体,比之陈言要年长上几岁,顶着一个小平头,身材上要更加魁梧一些,笑容也多了一点那时候的陈言所不甚明了的意味。
那是两人刚刚走出农村,来到这个十八线小城市时,让一个路人给拍摄的纪念。
他曾经嫌弃过这张照片,却不想这张照片成了两人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陈言忍不住还是凑近亲吻了一下,道了一声:“山哥,生日快乐!”
下楼的时候,小饭馆里正好送走一批客人。
陈言跟相熟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走进自家小店铺。
,你可算起了。”
小海一看到陈言,就奔过来,年轻人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换来陈言一个爱抚的摸头。
“别摸,我这刚做没几天的新发型。”抱着头躲开的小青年人,赶紧连连道歉。
“郝叔呢?”
陈言边问边往厨房去,扑鼻而来的油烟味让他不适的呛了几声。
“你进来干啥,去外边坐着,不会做菜还矫情的不能闻油烟味了。”
被称作郝叔的正是小饭馆的厨师,一见到陈言就忍不住埋汰了一句。
陈言站在厨房门口张望,“什锦炒饭呢?”
“做好了喊你,你去外面帮忙吧。”郝叔摆摆手赶他,“你个当老板的,也不知道自己动手做做菜。要是大山能吃到你做的菜,他也该欣慰了。”
“这不是他吃不到了,我才不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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