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宁嗜辣,自己拿着碟子,舀了大半碟辣椒油,又往上面象征性的兑了几滴陈醋酱油,用筷子搅拌两下,依然是红彤彤一片耀眼的红。
王祈亮说:“你干脆直接喝辣椒油算了,就那么两滴醋和酱油,能吃出味来么?”
陶安宁薄薄眼皮一掀:“管得着么!”
王祈亮嘴角耸动:“你不会是四川人吧?”
陶安宁搅拌沾碟的动作僵了一下,抬头看向王祈亮:“你怎么知道?”说完,不等王祈亮回答,自己又补充了一句:“哦,我哥告诉你的吧。”
其实王祈亮刚才纯粹是顺嘴胡说的,他就是看陶安宁这么嗜辣,没话找话。
陶安宁居然是四川人?
王祈亮抬眼打量着她,这才发现陶安宁皮肤的确很白皙,骨节纤细,说话时伶牙俐齿,带着那么一股子四川辣妹子的劲儿头。
王祈亮顺着接话:“嗯,你们既然是四川人,为什么会到这头来生活?”
陶安宁把筷子放在调料碟上:“我爸当年工作调动,就带着我们过来了。”
王祈亮仔细回忆当初看到的那份有关于陶勇的资料,上面只写着他有个妹妹,自小跟着他妈一起生活,对于他爸的描述,只有一句话,在陶勇十三岁那年意外事故离世,陶勇比陶安宁大了十岁,她爸离世那年,陶安宁才三岁,还不记事呢。
王祈亮半真半假的接了一句:“是么,这事当年倒是没听你哥提起过。”
陶安宁没吭声,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刚好服务员开始上菜。
王祈亮看着陶安宁夹了一筷子凉菜,直接放到调料碟里来回沾了一下,才送进嘴里,轻啧一声。
陶安宁吃东西速度很快,不像一般女生,细嚼慢咽,她闷头吃东西时,偶尔会发出牙齿快速碰撞的声音,黄瓜还是什么在她牙齿间摩擦,发出极细小的咔嚓声,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像极了正在进食的仓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吃边聊。
陶安宁问:“里面生活苦么?”
这话其实是想打听一下她哥在里面的生活条件。
王祈亮一听就明白了,挺认真的说道:“还行,平时六个人一间屋,上下铺,也有单人床,白天上工,晚上睡觉,一天三餐定时定点,睡前还会组织看一会儿电视节目。”
陶安宁咽下嘴里的饺子:“吃的好么?”
王祈亮:“一周三顿肉,平时就是萝卜白菜大豆腐,老三样做主菜,清汤寡水的,我刚出来那会儿,特馋肉,自己直接买了四个猪蹄抱着啃,结果拉了一晚上,人差点拉脱水了。”
陶安宁夹菜的动作一滞,问:“可以自己拿钱加菜么?”
王祈亮:“有钱可以去超市自己买点火腿肠什么的打打牙祭,想在食堂加菜,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超市里东西也比外面的贵,和旅游景点的价格差不多,只要不是家里头富的流油,一般人也就是实在熬不住,馋的狠了,才会偶尔逛回超市。”
陶安宁吃饭的速度降了下来,一口饺子在嘴里嚼来嚼去,半天,才咽下去。她放下筷子,突然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当初,你和我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进去的?”
王祈亮挑眉:“你哥怎么和你说的?”
陶安宁:“就说是帮你扛事,自首的前一天晚上我哥回来,让我去找你。我一直以为那笔钱是你给我哥,让他帮你卖命的钱。”
王祈亮:“卖命?卖什么命?”
陶安宁:“替你顶罪,要不你好端端的干嘛要给我哥钱?”
王祈亮嘴角耸动:“现在还那么以为?”
陶安宁摇头:“没有,你后来不是也进去了么?”
王祈亮:“是不是在你眼里,但凡是跟你哥扯到一块儿的,就都不是什么好人?至于么?你哥不是对你挺好的?你就这么看他?”
陶安宁皱眉:“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好人?”
王祈亮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陶安宁:“你?我哥是混子,他管你叫大哥,你能是什么人?混子头呗!”
王祈亮眼底露出嘲笑表情:混子头?
陶安宁心想,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装什么纯情小绵羊!还好人坏人的,我哥是不是好人,我自己心里头知道就行了,犯不着和你说!你以为你谁啊!
王祈亮打量着陶安宁,也琢磨,小丫头片子,想打听老子背景,有话还不直说,绕来绕去的,心眼忒特妈多了!
王祈亮说:“你别管我是混子,还是混子头,既然我答应了你哥照顾你们,就肯定会做到。”
王祈亮觉得跟陶安宁这样的人,有些话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要不她心眼忒多,一句话听进耳朵里,等转出来指不定面目全非成什么样了。
陶安宁也说:“王祈亮,亮哥,对吧,你既然是我哥的朋友,也的确帮了我几回忙,你这份情,我替我哥领了,不过我一个人带着康康过了五年,一直没用人照顾,过得也挺好,真不需要你费这份心。”
陶安宁一个小姑娘,从十五岁带着陶康康在社会上闯荡了整整五年,看多了人情冷暖,打从几年前,就认清事实了,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别人谁也指望不上。
她要是真想要倚靠着谁过话,估计现在早就指不定活成什么样了。
中午吃完饭,陶安宁付了饭钱,还刻意捂着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二百元钱递给王祈亮:“下午包车的钱。”
王祈亮看着陶安宁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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