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外面厨房里响起菜刀切菜的声音,赵一帆的厨艺说起来也是很奇怪的,这是他为自己而练就的厨艺。
既不是餐馆酒店里大厨们高超的为所有进入客人服务的厨艺,也不是为了一家人的口味钻研琢磨的家庭主妇的厨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他只会自己喜欢的口味,连变动都做不到,以至于前几天给小扬帆做菜,小扬帆对于很有他个人特色的菜都不太爱吃。
高压锅里下了两人份的米,不是为女孩留的,只是他的食量就是那么大。
屋子里抽噎声渐渐停止,赵一帆停顿了下手上的动作,越发地不安起来,他知道,自己所做的种种,不过是在和这具身体留下的情感划分界限,以此来证明我是我。
无法斩断关系的生他养他的父母早早去世,虽然很对不起亡者,但是现在赵一帆的心里一直是庆幸加上解脱。
赵一帆不想稀里糊涂的接受原主的感情,哪怕他使用的是原主的身体,在前世他的记忆中,根据父母的讲述,这个人就在那次病中死去,房子也被其亲属卖掉,导致刚生下自己的父亲母亲就得马上另寻住处。
等待着高压锅里的米饭,赵一帆解开围裙,走进了屋子里,看着依旧楚楚可怜,抱膝坐在木椅上的女孩,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股的愧疚。
本来他以为追求多年都没有结果,以后不用担心女孩,但是没想到,这种多年痴情,一朝感动抱得美人归的戏码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赵一帆伸出一只手拍在女孩的肩膀上,“心情好点了没有?”女孩温润柔弱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让他心神一荡。
冷静点,你可是两世都快转职大魔法师的男人,岂能因为这点甜头就动摇!!!
不断地在内心念着只记得那么几句的冰心咒,“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好吧,只记得两句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小寒,别搞得我像个负心的薄情男一样!无论如何,生活都要过下去,不会因为没有爱情而发生变化。”
我到底是个懦夫,见不得人因为我而哭泣,因为我而悲伤,因为我而痛苦。
赵一帆内心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感慨,是啊,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凡是能够放弃的尽皆放弃,比如爱恋,理想,不能放弃的遍拼命维护,比如父母……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女孩抬起头,正当赵一帆准备迎接她的发泄的时候,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觉得,应该可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赵一帆并不觉得这个单纯的女孩能够搞出什么曲线攻略,只是单纯的不甘心罢了,倒是没有在意。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好好洗个澡,清清爽爽地睡个痛快觉,把所有的烦恼都抛掉,第二天就是全新的自己!”
齐寒摇了摇头,“你不是做饭了吗?我吃完饭再走行不行?”
赵一帆似笑非笑,摊开双手,“我没做你的饭啊,你吃什么?”
齐寒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出了房间,蹲守在高压锅的前面,什么都不干,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到高压锅的汽笛嗡嗡作响,她打开高压锅,带着嗔意,怒视一旁炒着菜的赵一帆,“你骗人,明明做了我的饭!”
“我饭量大,身体虚,要多吃点。”赵一帆觉得自己这么说一点问题没有,但是抵不过他现在这幅弱不禁风的身体更有说服力。
尤其是个子还比较高的情况下,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一百二十斤的体重,整个人就像是骨头撑起来一样,怎么也说不上是个饭量大的家伙。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我是真的饭量大,不信我吃给你看……”
事实上,吃多少真的和胖瘦没有太大关系,这句话反过来理解比较合适,胖瘦和吃多少有关系,但也和体质有关系。
赵一帆旁若无人地端起碗来,一碗又一碗,从容不迫地吃掉了四碗饭,加上两盘菜。
说实话有些撑了,但是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中午只是吃了个馅饼,大肚空空,就当吃了场宴席吧!
“嗝”
不得不说钻牛角尖这一套他和原主还是很像的,不过他钻牛角尖都是为了让自己说出去的不大的谎言成真,比如我喜欢讨厌吃芹菜,从说出那句话后,他就不断地说这句话,后来为了让自己符合这句话,真的不再吃芹菜了。
“嘭”
女孩摔门而去,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打算这么干,哪一种对她的态度都是绝对恶劣,连一点客套和挽留都没有。
“我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烦恼啊?”赵一帆不禁对自己接近三十年的人生经验产生了质疑,他到底和正常的人生认识偏差了多少。
收拾好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碟和筷子,赵一帆躺在那张开着狭小窗户的卧室里,96年的京城远没有未来那么光芒摧残,星空依旧是清晰可见,当然躺在床上的赵一帆的角度是无法看得到的。
他越发觉得自己前世人生的挫败,尤其是在和现在这个在他看来奢侈而倔强的家伙的记忆进行对比。
他就是把人生简化到极致,即便是以他那微薄的才能也能够在这世界上维持着生活。
现在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就像是在沙漠中的嫉妒渴望着水分而成长的一粒种子,突然来到了湿润而肥沃适宜的土壤之上,以前被压制的只留下些许思绪的东西都萌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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