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惠的国师都是从景姓皇族子弟中挑选出来的。
国师必须是童真入道,因此当国师到了一定的年纪要成家立业的时候,也就是他卸任国师的时候。
上一任国师卸任离开,新的一任国师入住国师府,从此改景姓为水姓成为大惠新的国师。
水轻舟成为国师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但他一旦行礼禀告天地继任国师之位开始便地位尊崇,就是他的生身父母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
不管他地位如何,他都得从一个小孩子成长起来,这便需要有擅长各种奇门异术以及学问好的人来教授他。
等他长成后这些人就要离开国师府,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入青云观修行养老。因此青云观住着的那些人其实都是抚养水轻舟长大并教了他一身本事的人。
所以景行一听影卫说昨日跟踪燕之马车的四拨人最后都去了青云观便知道他们大概是水轻舟派出去的。
“追本王的女人,还先后派了四拨人”景行垂眸看向卧在窗台上的唐伯猫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他是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唐伯猫把尾巴在窗台上扫来扫去的眯着眼睛要睡觉,没有回应贤王爷的话。
景行低头看了它一阵,伸手抱起了唐伯猫往外就走:“爷替你讨个公道去!国师大人做的太过分了,连你婆娘有孕生小小崽子都未曾送个信来,万一它们母子有个好歹的,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爹当得不是白卖力气了!”
“王爷?”福全才膳房安排了景行的晚膳就见他咬牙切齿的抱着又肥又壮的唐伯猫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脚下抹了油似的走得飞快,他忙问道:“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园子里走走?”
“本王去国师府坐坐,晚膳不要预备了,本王就在他府上用了,若是本王与国师大人谈的高兴了兴许今儿晚上还宿在国师府呢!”
“怎么了这是?”福全一路小跑着送贤王爷上了马车,他转身快步回了景行的院子,把立在书房门口的小厮招过来低声问道:“主子这是和谁生气呢?”
小厮摇摇头,一脸茫然的说道:“主子发怒了?没有啊!”
“你说说你!”福全抬起右手拇指捏着中指伸出其余的三个手指头去指着他骂道:“让咱家说你什么好?你长着眼睛是出气儿的?没看出咱主子是发了大脾气了?”
小厮依旧是摇头,他小声说道:“王爷从书房里一出来您不就看见了么,方才王爷在书房里做了什么,小的也看不见啊”
“滚一边儿去!”福全一挥手支走了小厮,他走到书房的窗户前往里看了看,他只看见了摊在书案上的一本书。
福全想了想,又看了看门口戳着的两个直眉瞪眼的小厮,他没敢进到书房里去。
这两个小厮是新来的,都是景行弄回来的。
平日倒是听话的很,只是他们只听景行的话,连三郡主的话在他们二人这里都不好使,福全拿他们也没办法。
因此福全虽然知道景行是带着火气出的门,却不知道他发火的原因,也只能干着急
昨日先后派了四拨人跟着那个女子,最后还是跟丢了。
水轻舟倒并不着急。
既然出手拦着他的人是景行,那么以后盯住他就行了
他只要出了贤王府去了姓燕的女子那里,他总能找到她的居处。
用了晚膳,让小童给自己预备了加了各种芬芳药料的香汤,水轻舟脱了外裳只穿着一身中衣进了浴房,他准备泡个养生加美肤的香汤沐浴,再好好的睡个觉
昨日他睡得晚,今早起来在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眼下似乎是有了黛色,因此今儿晚上是无论如何要早睡了!
拔了束发的簪子,解了绸衣,水轻舟先伸手试了试香汤的温度,这才抬腿迈进了浴盆里,缓缓的坐下之后,水轻舟把头枕向身后,马上有童子把一只铜盆摆在了他的脑后,一人托着他的后脑,一人拿了竹舀盛了温水往他的发丝上倒了下去
水轻舟闭着眼,面色平和的任人伺候着洗发沐浴,他自己则还在琢磨着昨天的蹊跷事。
那个女子是异于常人的。
昨日是第二次遇到她。
上一次是去年天贶节的时候,他立在梧桐树上,看见她正在贤王府的后院给蔬菜浇水,他被她太过白皙的肌肤惊艳了一把。
只是那次树下站了太多的人,他并未仔细的看了她。
后来离了贤王府他便忘记了她。
毕竟肤白貌美的女子虽然不多,可也不少,他身为大惠的国师,是不能对任何女子动心的。
昨日在刘尚书府里再次遇到了她,他才头一次正眼看了她,这一看让水轻舟大为惊讶!
一闪而过间,他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她大着肚子弯腰在一盘灶前煮饭,而坐在灶前为她烧火添柴的人居然是自己!
作为国师的水轻舟是能看出寻常人的命格的,可他却看不清自己将来的命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这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子的命运里看到了自己
大惊之余,他找机会派了人出去跟着她,不为别的,他只想再好好的看一看她将来的命数,说不定也能连带着看清自己的将来。
他派出去的人被人摆了**阵,竟然追丢了她,不过影卫回来的时候也禀告了他:“贤王爷在路上露过面,那些人应该就是贤王府的人。”
水轻舟知道那是景行故意的。
他的意思不过是让自己远离那个姓燕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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