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秦锋轻念着这句不知道从哪里看见的句子,.暮然回首过去的点点滴滴,安静的忧伤已在失去小雪的回忆里绽放。
如今看来,那些过往在记忆里的疼痛并不是无病呻吟,毕竟?刻在记忆里的那个夏天,是他和小雪一起在阳光下流下的泪水。
那一年,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正是秦锋即将参加中考考试的日子。
街口花园旁新开了一家花园酒吧,俨然是八十年代末颓废风格的装潢。
秦锋冲进酒吧,将小雪从里面拽了出来。
“小雪,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打工?”秦锋的声音充满疑惑。
“家里收成不好,弟弟带我出来的。”小雪说。
“这里是酒吧,那么乱。”秦锋的声音很大。
“说什么呢?”郑飞也从酒吧里冲了出来,怒目对着秦锋。
“阿飞,你怎么带小雪到酒吧打工?”秦锋问那个男孩子。
“我妈病了,我一个人挣的钱都不够我妈治病!”郑飞冲着秦锋嚷嚷,“你又不是我,哪里懂得我们家的痛苦!”
秦锋愣住了。
郑飞说的对,对于小雪的生活和悲苦,他虽能领会,却终究无法感同身受。
他放任小雪跟着郑飞回到酒吧,自己亦步亦趋地缓缓走到家中。
不过他不曾料到的是,酒吧门口发生的这一幕竟然在半个小时以内就被传到了秦光明的耳朵里。
当他踏着晚上九点的钟声回到家,秦光明正斜躺在坐在沙发上,心绪不宁地按动着电视机的遥控器。
“你……过来。”秦光明看见他回来,先是想了想,然后以一种几近和蔼的态度面对他。
秦锋没有理会他,脱掉鞋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口。
身为父亲,儿子却连正眼都不给一个。面临父权被秦锋如此践踏,一种躁热的感觉伴随着骨髓里的冰凉之意占据了他全部的身躯,就像刀锋刺入心脏、血液顷刻冰却、烈火炙烤全身。
“为什么不理会我?”秦光明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你不配。”秦锋没有回头,冷冷地说。
除了愤怒,他别无选择。
“你在外面交了些什么朋友,还敢去酒吧!”秦光明的语气已显出些许怒火。
“你不配知道!”秦锋对秦光明的态度十分冷淡。
就在秦锋准备脱鞋进入卧室的一刹那,一只拖鞋重重地飞奔到他身上,在落地的那一刻发出闷闷的响声。
空气凝固了。
秦锋沉默片刻过后,拾起落在地上的那只脱鞋,转身缓步走到秦光明面前,把鞋扔在他面前,然后伸出双手、解开裤带,将两片雪白的屁股蛋子对着秦光明。在秦锋弯下腰的时候,秦光明看到秦锋冷静而漠然的表情以及冰凉而轻蔑的眼神。
“打吧。”秦锋的声音很平静。
秦光明的呼吸和心跳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愤怒地啐了秦锋一口。
“你要把我和你妈都气死!”
“我倒宁可死在你们前头,下辈子投胎我好挑一对好父母!”
秦光明被彻底激怒了,操起身边的扫帚如暴风骤雨般打在秦锋身上。
秦锋没有躲开,更没有哭。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喉咙里不断发出冷笑的声音。
温宁打开卧室门,扑到秦锋身上,一心想要护着儿子。
“你住手,秦锋明天还要参加中考,别影响他考试!”温宁冲着秦光明嚷嚷。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作态!”秦锋用力将温宁推开,独自承受着秦光明猛烈地摧残。
“今天我非把你打死不可!”秦光明看见秦锋对温宁的态度,下手更加狠毒。
温宁的心都被揪紧了。
一个疯狂的父亲和一个内心如死灰一般的儿子让她全身禁不住战栗起来。
秦锋决计不想反抗,也不想得到温宁的护佑。他认为是温宁故意将小雪的事情告诉了秦光明,他恨自己的父母没有爱心,甚至没有一点良知。他不住地对自己说,就让秦光明打吧,对父母的爱终究会被越打越少。他将这种承受当作是对他们养育之恩的回报,他想哪一天他觉得被秦光明打得够本了,他就离开这里,离开秦光明和温宁。
“我还没死,继续用力打!”秦锋的声音很大。
秦光明的血压迅速上升,脸涨得通红,仿佛要爆炸似的。他迫不得已扔下扫帚,抱着头倒在沙发上,不住地呻吟起来。
温宁愕然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知所措。
“药,给我降压药。”秦光明呻吟着。
秦锋看了秦光明一眼,扭头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温宁慌忙地为秦光明取药。
夜,更加冰凉了。
当第一屡阳光穿过夜神散布的沉沉黑纱洒入广阳城后,城市里有一丝生机在活动。一群人一同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大门上挂着一道横幅:广阳市中考四中考场。
一阵铃声以后,考生门纷纷涌入考场,面对考卷,提笔作答。三年的初中生涯,将通过一张薄纸被宣告成为历史。又一阵铃声响过,所有的人都深深吁了一口气,交卷以后纷纷走出考场。
“秦锋!”一个女孩子出现在秦锋面前。
秦锋微笑着,脸上露出红润的光泽。这个女孩身穿白色的纱裙,一双红色的凉鞋。她的身材婀娜,面容清秀而面色苍白,又细又长的柳叶眉从印堂斜斜展开,宛如正在颤动的翅膀。她那飘逸的长发、柔和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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