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与张绣等人上了城楼,眺目一望,只见连绵不绝的大军铺霜涌雪般而来,那些旗帜飘扬,猎猎作响,上书一个“蒯”字。
荆州军聚集万名精兵而来,一路之上不断地闹出动静,致使百姓纷纷逃入城中。
曹昂只指挥过几百人的械斗,至于战役级别的大兵团械斗,可一点经验也没有。人过一万,无边无涯,用文字表述,上万人是很难形成一个概念的,只有亲眼看见才知道万人军团是一种怎么样的画面,马蹄声、号角声、脚步声,甚至是车轮的动静,其声势之浩大,好似撕碎苍穹,声闻几里。
张绣的心顿时戒备起来,一摆手,昂然道:“弓弩手准备,凡有靠近护城河者,一律射杀,不容放过。”
程昱道:“不可浪费箭,敌军远在彼岸,箭难以及,待其靠近城门之时万箭齐发不迟。”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仲徳所言甚是。”
……
荆州军兵临城下。
大军中央的麾盖下,蒯越手持羽扇,淡然地望着城头,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想不到呀,这曹瞒之子,竟也有父风。”
麾盖之旁,驻守南阳郡的荆襄大将邓济策马与蒯越并肩同行,听蒯越言语甚奇,不由得笑道:“蒯别驾何出此言?”
蒯越自信十足地道:“我深知张绣的为人,不过一个风吹两边倒的货色,前个月受到曹操大军的进攻,军未至半程,张绣便摇着尾巴的投降于曹阿瞒的脚下苟延残喘。今日我率军来攻,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故而大张旗鼓的进军,为的就是吓得他不战而降。眼下坚守不出,自是听信了曹昂的假话,以为能坚持到援军的救助。”
邓济顿感佩服,于马背上抱拳道:“蒯别驾神机妙算,真乃神人。”
蒯越笑了一笑,又开始气定神闲起来。宛城要是攻破了,南阳郡便能全部一起收复回来,到时攻克许都,抢回汉帝供在荆州,岂不是一举两得?据说曹操素来疼爱这个儿子,若生擒曹昂即可作为质子,令曹操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蒯越在城下大声道:“背主之徒张绣,安敢不降?刘荆州割南阳十七县,借汝休养生息。你不思报效,竟背刘仰曹,投机取巧、见利忘义!卑鄙小人,有何颜面敢立足于天地之间?”
张绣脸上一热,随即怒斥道:“刘表目无尊长,虽是汉室宗亲,竟敢视荆州为己物。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为汉土,南阳又哪有借字可提?吾为扬武将军,天子亲赐,特此镇守宛城,为何没有面目立足?”
蒯越没想到张绣竟然还能这么圆回来,微有愠色,声音冰凉彻骨地道:“既然张将军执迷不悟,就别怪在下不念旧情了。”
大手一挥,大队人马冲上前,迅速进行攻城。
城头上,矢如雨下。荆州军人仰马翻,立即进行反击,一时间,漫天都是飞来飞去的箭。
程昱忽道:“不如率一军出城,回师千里,避过荆州人马的眼线,再佯装援军而来,教蒯越一见之下,吓得仓皇退兵。”
张绣脸露喜色,“这计策不错呀,蒯越大肆进军,不就是趁虚而入吗?倘若他以为曹司空率领大军回归豫州,必然吓得退兵的。”
程昱呵呵一笑道:“正是,曹议郎自许都派兵而来,须耗费些时日,倒不如假借名声,不费一兵一卒。”
张绣赞叹道:“古人云上兵伐谋,程太守这一番话真叫我大开眼界。”
曹昂听二人对话跟说相声似的,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程太守虽有良谋,然则实施起来,难如登天,你且看西北角。”说着伸手向远处一指,只见西北角的茫茫林海上空,几十只燕雀起起落落。
张绣一愣,“燕雀成群并弛而翔,莫非是有什么异事发生?主何吉凶?”他一介武夫,并无多深的城府,因此一见之下,下意识当成了天降异象。
程昱为人心细如发,顿时明白过来,急回头时,东南二角上空,也是燕雀盘旋,跌足道:“燕雀起落之处,必是存粮之所。看来蒯越有备而来,以四面楚歌之势,将大小路道一一占据,只为了强夺宛城。我们若率军突出,难免狭路相逢,这狐假虎威之计就行不通了。”
张绣微一凝间,也是黯然道:“若无子脩心细,率军出城不到五十里恐怕就遭了埋伏。”在这么兵荒马乱之际,也不禁感慨曹昂的才华,甚疼惜这位未来女婿,笑问:“不知子脩有何退兵之策?”
曹昂顿时一窘,他属于现学现卖,新鲜**,给张绣这么一问,也只好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
张绣懊恼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在旁督战。
双方的第一次交锋已进入白热化阶段,荆州军的钩梯一架架搭上城,士兵如同蚂蚁上树般爬上来。曹兵举起大块的罗石往下投射,当先的荆州士兵被命中脑袋,一命呜呼,整个人直接掉了下去,顺带着将底下一串向上爬的士兵也砸得从钩梯上掉落。
双方都一直重复两个节奏,不断有人死亡,后续又有前仆后继的士兵重蹈覆辙。
这场没有尽头的战役很快就结束了。
但那只不过是导火索而已。荆州军后撤三箭之地,弓箭、弩车等古代远程兵器已经伤及不到他们了。张绣立即下令,不许再发射一箭一矢。
邓济望了一眼龟缩不出的张绣,向蒯越道:“这么打便是攻上十天半月也破不了城,不如率人叫骂,激他们出战?”
蒯越面露喜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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