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是不愿意呢,我是不是就得被他揍成猪头?
不,我才不愿意为叶承则冒这么大的险!
我和他的关系,以前的是非恩怨就权当是扯平了好了,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合作关系了。
他生不生病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只要不是挂了就好。
想到这里,我断然拒绝了朱莉:“朱莉,你要么去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来搬他,要么让他泡在浴缸里到他醒,反正这个忙我帮不了。”
朱莉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狠心,眼睛里闪过失望。
我也不管她,径自转身就要回房去。
可手刚刚搭上门把,却听朱莉幽幽叹了口气:“要是菲菲小姐在这里,估计得心疼死了”
紧接着,她又絮絮叨叨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事,大抵说的是叶菲菲现在联系不上,我这个她视若挚友的人连这么一点小忙也不肯帮,要是她回来知道这件事该有多伤心之类的云云。
我知道,朱莉是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的,无非就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唤醒我的良心。
我以为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嘴硬心软这一点应该有了极大的改善才对,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地耳根子软。
朱莉还在我身后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回转身去:“行了朱莉,菲菲已经来过电话了,说她没事呢,你就别瞎操心,还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了。”
话落,我也不管朱莉的反应,撩起袖管就往叶承则书房走。
朱莉连忙跟了上来,还不忘拍我马屁:“顾小姐,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放叶先生不管的。”
我翻了翻白眼,没有理她。
我是真的打算放他不管的,明明是她不肯放我放他不管!
进了书房,里面一片狼藉,满地的酒瓶子,比我离开的时候多了至少两三倍,一屋子的酒气,即便是开了窗通了风也依旧消散不去。
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在书房里还弄了间这么豪华的浴室的,叶承则是第一个。
此时此刻,他果然如朱莉所说的那般,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满溢了一地,水龙头还在不断的往浴缸里加水,如果不是浴室排水系统足够好,恐怕整个书房都已经被淹了。
因为朱莉之前所说的话,我不敢贸然靠他太近,只小心翼翼地问朱莉:“你之前说的,他不会让你近身,是会揍你吧?”
见朱莉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你怎么确定他就不会揍我呢?”
闻言,朱莉指了指叶承则的方向:“顾小姐,如果我没猜错,叶先生手里捏的布条,是你的衣服吧?”
我定睛一看,果然还真是,而且还是捏着贴心口放的。
我心里骂了一句变态,却也忽的明白过来朱莉为什么会在我要求她把叶承则的外套拿去干洗之后忽然提出要我帮忙,敢情是认定了我和叶承则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吧。
心里这般想着,我又去看朱莉,果见她微微挥了挥我刚才交到她手里的外套,一脸“我懂的”的表情,还顺便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无可奈何,稍稍向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叶承则?”
如果朱莉说的是真的,他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还会“很听话”,那么他应该听得到我叫他才对。
可遗憾的是,叶承则就跟一头死猪一样,连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我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于是试着提高音量顺便下达命令:“叶承则,起来,擦干身子回房去睡。”
然而,躺在浴缸里的男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我无声地看向朱莉,用眼神向她发问:不是说会听我的任何指令吗?
朱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顾小姐,你得到叶先生身边去,让他感受到你的体温,知道你的存在”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你得哄他,声音得再温柔一些”
听到朱莉的话,我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
正想要发作,朱莉却又接下去说:“顾小姐,叶先生和菲菲小姐都是孤儿,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偷渡贩卖到非洲做童工,后来包工头死了,他们逃了出来,却从此颠沛流离饱受饥寒之苦。菲菲小姐倒还好,还能依靠叶先生,可叶先生只能咬牙挺着。他就算是醉了,也有着极强的防备心,所以除了他心里认为是亲近的人,别的人要是靠近他,他会在第一时间送上拳头。他啊,就算是醉了,也要挑人撒娇的”
我心里告诉自己,朱莉是故意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我不能上当。
可身体却比大脑反应得快,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脚已经又朝叶承则那头迈出去几步。
又叹了口气,索性一路走到了浴缸旁。
蹲下身,关掉水龙头,这样近距离地看叶承则才发现他的脸色红得有些异常,而他的浓眉紧皱,像是饱受着巨大的煎熬。
我不敢贸然碰他,又叫了他几声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尝试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叶承则?”
这一回,叶承则终于抬了抬眼皮,他的眼神有些发直,我感觉他肯定还是不清醒的,可是他的嘴却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顾瑾时”
边叫,还边把脑袋蹭到了我的肩窝。
他的头发也都是湿的,一时之间,我整个肩窝都是一股湿漉漉的不舒适感。
而且也是在这时候,我发现叶承则的体温高得有些可怕,刚才用手指戳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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