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靖谦见他若有所思,便道:“所以小的以为,黄大人这回给了薛尚书没脸,薛大人吃了这样一个亏,一定不会让黄大人就这样顺利脱身,至少,也要将陈大人拉下来。”
从今日晚间起,京城在有些人的有心推动下,就已经开始有一些流言在散布了……
诸如什么汉阳府知府自诩是清知县,却贪昧下了大笔的建大坝的银子,什么工部有官吏受了贿,帮着汉阳府知府瞒过了陈贺大人的眼睛,什么陈大人一心为民谋福祉,却受了披着皮的同乡的牵累……
全是为陈贺说好话的,一听就知道是谁在造势。
他听到也只能一笑而过,这样小儿科的手段,薛家那位若是真心想查,哪里会有什么阻碍,太子党这拨人啊,就是安逸太久了,只会耍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那我又该如何,才能替代陈贺?”徐宪目光里闪着野心,他也很想一步坐到那个位置啊,只是如今,他在这一群多如牛毛的太子派官员里,实在是不起眼……
“侯爷,既然这陈贺多半是保不住了,侯爷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帮黄大人斩掉这根线,免得他受了牵连,惹得一身骚。侯爷最近便多跟孔公子往来一些,对这些事情多留意,总能找到机会的。”
徐宪闻言点了点头,这一番分析下来虽然没有给他一个具体的点子,但也算是让他心头拨开了迷雾,有些事情,他也该自己想想,最近,对这钱景也着实太过依赖了。
想要在那一群人里脱颖而出,还得靠他自己的能耐才是。钱景再如何见识不凡,也不过是个幕僚,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便淡淡点了点头:“说得有理,行了,那你便早点回去吧。这些事情,我再好好想想。”
连靖谦颔首,转身出去了。
是夜繁星满天,想来明日是个好天气。
连靖谦抬眼笑了笑,黄征的丑闻,他并不打算告诉徐宪,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根本无心帮他,只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论理而言,徐宪的父亲说不定还是他的仇人呢。毕竟当年的鸿门宴,就是在这个地方办的,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没有一个人清楚……
他来到这里,就是想要找寻当年的真相,还他祖父一个清白。他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脚尖点地跃起来向南边去了。
长信侯府南界。
漫天竹林掩映着一间精致的小木屋,其中摆满了典籍和文书,只是上面积灰不少,想来已经有许久没人来过了。
连靖谦轻车熟路地进了竹林,三步两步便来到木屋的主室。
小木屋四处陈设井然有序,连靖谦来到一个可用来歇息的大炕前,俯身蹲了下去。他掀起床边的地面上铺设的锦垫,便见下面镶嵌着一个稍稍突起的雕刻着小兽形状的块状白玉石。
他右手微微发力,便见那块玉石转动了起来,不过半圈,屋子里便发出了轰隆隆的低响,便见南边里屋的地面上露出了一个黑色的洞口。
他拿起床边上的烛台,点了火,沿着洞口露出的阶梯状的通道,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洞里面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个黄梨木的大案桌和一个放满了卷宗书籍的巨型多宝格。
连靖谦将烛台放下,走到了多宝格旁边。
这十几天来,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悄悄来到这个地方,寻找线索。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薛意映,大概真的是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根据她那番话,竟真的在长信侯府找到了这个被废弃的小木屋。
谁又能想到,这个木屋底下,竟然还暗藏玄机?
他幼时就听祖母说过,老长信侯有一个嗜好:凡是发生在他府里的,或是他凑巧知道的官员的丑事,他都会命府里的长吏记下来,收藏起来。做派倒像极了皇家的作风,一言一行都要史官记下来……
祖母说起这个奇事的时候,一脸嗤笑,如今连出嫁的公主都不怎么在府中养着记事的史官了,他一个侯爷,竟然还兴这一套。
这样的行径,虽然有可能对他的仕途有用,可同时也招来了不少身上不清白的官员的记恨,只是那时长信侯凭借着一张巧嘴得了先皇和于贵妃喜欢,所以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只是后来长信侯府遭难,官兵来搜查的时候,竟也没发现这些文献,倒让想清算旧臣的新皇有些恼火……
他听到这件事情却是心中一动。长信侯这样不合情理的行径,多半是已经成了一种改不掉的癖好,那些文献的离奇失踪,会不会与当日的景宁政变有关?
他大胆的揣测,会不会是因为长信侯出于习惯,记下了当天发生的事情,后来却心惊胆战,生怕因此遭来不好的后果,所以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出于对那些文献不舍得心理,就连带着往日的和那一日的,一同封存在了某个地方?
是以他就抱着侥幸的心态,决定进京城来碰碰运气。
他伪装成一个读过些书的乡下秀才的儿子,进了长信侯府当幕僚,后来把握住机会,一举取得了徐宪的信任。但是他的目标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偌大的侯府,有些地方,他须得万分小心才敢进入,是以过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
正心焦的时候,他恰巧遇见了落难的薛意映,他告诉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地方。他本也半信半疑,后来来到这儿,竟真的发现了机关,那日夜里便在此地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还别说,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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