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
不过霍江纵倒是提醒了他一点——
之前冬天,奶奶身体一直不好,还嗜睡,现在天气暖和了,身体也稍微好些了,该带许棉去见见了。
结婚可以暂时不提,长辈的祝福还是要的。
奶奶肯定也很想见许棉。
想到这些,霍江逸神色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温柔。
却突然听到霍江纵道:“这次的事,谢谢了。”
霍江逸怔了怔,抬头。
霍江纵认真地看着他,诚恳道:“虽然你不说,我也不提,但有些事摆在这里,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帮忙,那块地我根本拍不成。”
霍江逸看着他,看这位从前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的兄长认真地说完了这番肺腑感言。
这一刻,两人没有互损,没有互怼,只有心平气和,只有坦言直率。
霍江逸突然想起霍江纵的微信头像,丰塔纳,刺破的帆布,维度的突破。
他突然明白霍江纵为什么要用那副画做头像了。
那是霍江纵的心愿,是他心底美好的愿景。
是当他身处霍家的漩涡无法抽身时,自己为自己遥遥点亮的启明星——突破人生,突破困境。
可谁又不是如此?
霍江逸也是一样。
他始终无法突破的维度、无法突破的困境,一直与霍家有关,是有关亲情的枷锁、桎梏,是他这么多年用“远离霍家”四个字为自己画起的牢笼。
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住在这封闭的黑暗的牢笼里,于是更加拼命地想要远离霍家、想要彻底摆脱这个家庭,可这座牢笼总是每每在他挣扎的时候越收越紧,让他如同一只困兽般举步艰难。
从前不明白,现在懂了,霍江纵其实比他看得透彻,想得实际,所以这位霍家大少爷没有选择在羽翼孱弱的时候主动逃离。
不但不逃离,反而依靠霍家的资源作为自己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助力。
霍江纵,他没有只顾捡脚边的六便士,他只是把头顶的月光藏在心里,埋头走下坚实的一步又一步。
这么一对比,霍江逸想想,脸上挂上几分自嘲。
还是他看得不够透彻,也是他不够了解这位兄长,还过分偏执。
这时,霍江纵又道:“我之前说你做事天真、理想主义,也是我错了。”
霍江逸笑得意味不明:“因为发现我比想象中有钱?”
霍江纵耸肩,承认:“你不但有钱,还懂怎么做生意,这么多年在外面也没白混,人脉比我想象中都要广。”
霍江逸:“我当你夸我的。”
霍江纵坦言:“是在夸你。”
他从前真的觉得这个弟弟过分天真、理想化,月光高高挂在头顶,怎么摘?
如今才知道,人家脚边的六便士一个不少的全部都捡了,不但捡了,还钱生钱,又用钱换了梯子、换了捞月光的绳子,这下钱有了,理想也在一步步达成,比他这个捞足了霍家资源的小霍总混得都好。
可见他对这个弟弟的误解有多深。
如今他们联手拍地,一起造反,也算是突破了从前兄弟不睦、相互看不上眼的维度了。
可喜可贺的重要一步。
霍江纵再次举杯,没什么别的感慨和废话:“敬六便士,敬月光。”
霍江逸跟着举杯,想了想,胳膊伸过去,“叮”一声,碰杯。
“还有爱情。”
*
霍江纵早早剥离了集团一部分业务,又一招拍地釜底抽薪,杀了霍家一个措手不及。
霍家上下向来知道这位大少爷雷霆手腕,没料到有一天这些手段都用在自己人身上,震怒不已。
霍明慎这个当家人直接气得心率不齐,住进了医院,霍太太实在没办法,找霍江纵哭了好几次,试图用“母爱”化解干戈,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五月初,许棉跟着霍江逸去霍家看望霍老太太。
去之前,她还有点担心,问霍江逸:“你家里人不会知道我们回去,一气之下一根铁链子绑了你吧?”
霍江逸好笑:“绑我干什么?在集团当搅屎棍的又不是我。”
许棉想想也是,现在发大招的都是霍江纵,绑了霍江逸这个二少爷也不能改变什么。
可想想不对,什么叫“搅屎棍”,这两人才联手好了没几天,又杠上了?
霍江逸才不管别的,只开开心心领着许棉回霍家,这回既不用低调,更不用爬墙,车子直接大摇大摆地开进门。
霍老太太知道许棉过来,开心得不得了,一早就吃好了早饭、梳洗完毕,让人备好茶点,等着。
终于等来了孙子的女朋友,差点眼冒泪花,抓着许棉的手直感慨:“好好好,好啊,我知道是你这个小丫头的时候高兴得差点一夜没睡。”
又向许棉当面确认:“是跟的江逸没错吧?不是老大吧,我再确认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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