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听到余萍的话一惊,连连否认,“怎么会,小姐,寒衣心里”她咬了咬唇,她不能说那个人的名字,“寒衣只是不忍,只是不忍楚老夫人还要丧子,老夫人她让奴婢想到了奴婢的娘亲。”
“奴婢,奴婢只是”
余萍停下,转过身来,笨拙的抱住寒衣,轻拍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别说了。”
等寒衣情绪稳定下来,余萍抚着她的脸,“寒衣,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你永远也不要忘了我们是大瑶人,和厉国人天生就是势不两立的。楚云起现在再好,也建立在他以为你是厉国人的身份上。我知道这苦了你,人最难过的就是违背自己的心,但是,寒衣,请至少忍耐一下吧,就算是为了我。”
“寒衣,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阿芷姐姐,但是我好像总是弄巧成拙。”
寒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扯着余萍的袖子,摇头哭道:“没有的,没有的,小姐,小姐没有伤害我,寒衣,寒衣一直很开心能伺候小姐,小姐!!!”
余萍也要哭了,这回不是之前在晏子乾面前演戏的假哭,而是真的要哭了。但她忍住了,因为她告诉自己,除了不得为之的时候,再也不要软弱了。
余萍抚着寒衣的头发,轻声呢喃着,“不要哭了,谁都再不要哭了。”
安野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打扰。
在雨幕中,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立,气氛一时安静至极。
而打破这气氛的,是余萍不解风情的喷嚏声,马上,寒衣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慢慢止住哭声,脱离了余萍的怀抱。寒衣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就这样哭了。
哭了!!!
自己都多少年没哭了,尤其今天还是在小姐和安野面前,自己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寒衣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这天寒,小姐在外行走了这么久,想来寒风入体,寒衣去为小姐熬一锅姜汤去。”
安野却是在后面不解风情地说道:“你哭啦,寒衣,你哭啦,怎么哭啦,谁惹你啦。”安野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像寒衣这样硬气的女人,严刑逼供都不能让她流泪,这是怎么啦?
寒衣和小姐说什么了,突然就哭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比下雨的天还麻烦,说哭就哭。
余萍看了一眼寒衣的面色,默默地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安野好像死定了,她说什么都没用。
寒衣咬紧牙,仔细数了一下居然有四个啦,安野是要死吧,那她就成全他。
寒衣恭敬地执伞将余萍送进廊下,之后满面笑容的向着安野走了过去,余萍面无表情,默默看戏。
安野满脸疑惑,“厨房要先出院子,不是往我这里走的,你来干什么啊?对了,你刚才怎么哭了?”
寒衣额头崩出青筋,微微笑了,“安野,你看那里是什么?”
安野没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但是对寒衣的信任,还是转过头去看。
身后风声乍起,首先,安野手里的伞飞了。
之后,安野被寒衣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安野转身拧腰,在哗啦啦的大雨里,脚一滑,摔坐在地上,懵了。
安野摸了一下自己湿透的头发,然后看了一眼地上散架的伞,之后又看向寒衣,歪头想不明白了。
寒衣打着伞,居高临下,满脸不屑,“25岁的老光棍,你可长点心吧!”
“啊?”安野疑惑,这话寒衣是不是和自己说过,怎么今天又说这种话了。
余萍招招手,示意安野到这里避雨,实在是看不过眼,安野实在是太呆了,怪不得寒衣总是欺负他。
安野摸摸脑袋,走到余萍身后侍立,劝道:“小姐,外面天寒,还是进去暖暖吧。”
余萍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雨,良久才问道:“安野,你知道寒衣没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安野震惊,抿抿唇,强装镇定说道:“安野不知,寒衣没和在下说过这个,小姐恕罪。”
余萍垂下眸子,“这样啊。”
安野缓缓吐了口气,虽然刚刚寒衣踹了他一脚,但是他不会在背后说寒衣不愿说的事的。虽然会隐瞒小姐,但是,这样的话,他觉得对谁都好。
余萍轻轻笑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寒衣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什么都知道啊。”她幽幽叹气,眼神迷离。
“不过也是很正常的事啊,他是,那样优秀的人,有再多人爱他我都不奇怪。”
“小姐。”安野嗫嚅。
“我不怪你,毕竟谁都有秘密,你帮寒衣保守秘密是对的。我也不怪寒衣,我为什么要怪一个女人从未说出口的爱情呢。这是不对的,我不能那样做,爱情是自由的。我能管制一切,用权利,用金钱,用阴谋,但唯有爱情是我无法管制的。
“它是自由的表率,而我想让寒衣自由。”
“我不能总让寒衣这样跟着我,这样在阴谋里挣扎,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这不对。我已经不对了,不能也让其他人和我一样,这会很让人难过的。”
“寒衣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有想要对着好的人,也有想要报复的人,不能什么都以我为中心。就像今天一样,连心里的想法,都不敢完全说出来,这不自由,这不是寒衣该过的生活。”
“安野,你也是一样。我希望你也能自由。”
余萍定定看他,眼中带光。安野仔细看去,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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