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度醒来之时,已经是次日黎明。
老道士依旧盘坐土包之上,而我,也依旧身处土包下方。
感情这老道士并没有将我带我崖顶小屋修养,真是不够意思,万一晚风一吹,感冒了怎么办?
“醒了?”
“醒了。”
“继续。”
“这么快?都不休息一下吗?”
“你都休息一天了,难道还嫌不够吗!”老道士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我不再贫嘴,正襟危坐,合上了眼睛,继续跟着老道士省天、省地、省人。
然后,在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里面,就出现了如下一幕:习三省,吐血,昏倒,醒来,继续学习,继续吐血,继续昏倒,继续醒来……
我就在这种日子里面苦熬了半月之久,吐出来的血不说三升,也有个五斤六两了。
不过说来也怪,我不断吐血,却并未发现身体有任何虚弱的感觉,反倒是一天比一天清爽,一天比一天有活力。
而且,这半月来我可是滴水未进,但偏偏没有任何饥饿的感觉。
难怪那些修道之人总是辟谷辟谷的,原来不是主动想要禁食,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吃东西的**。
当然了,半个月没吃东西,身体暴瘦是必不可少的,可怜我辛苦锻炼的出来的一身完美的肌肉,就这样消失在了慢慢苦修当中。
半个月之后,关于三省的修炼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停歇。
老道士回到崖顶小屋换了身道袍,带着我来到了距离修炼之处不远的一个小山村里,参加一对新人的婚礼。
据新人的父母说,当年老道士帮着他们家驱鬼降魔,免除了一场灾难,可一直找不到机会感谢,今日新人成婚,说什么也要请老道士来证婚,并将家里的藏了上百年的好酒给拿了出来。
上百年的酒是什么概念?若是酿的好,说是琼浆玉液都不为过!
这种酒,寻常人根本不会拿出来卖,毕竟上百年可是承载着几代人的心血,若非信仰,根本耗不起这个时间。
而百年岁月,也全然不是金银之物所能换得。
我有幸跟在老道士的身边尝了一杯,不得不赞叹这酒确实好喝,入口没有任何酒精的味道,满满的都是如蜜桃般的香甜。
不过,酒虽好,酒劲却也不小。
我的酒量不高,但也能喝上半斤白的不醉,可偏偏这一杯下肚,没过半个小时,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宴席散了都没缓过劲来,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彻底喝断了片。
小小插曲过后,我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苦修当中。
期间我询问过老道士,这三省的课程要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他只说了一句,我便无法反驳:“待你日后不吐血不昏迷时,方可进行下一项修习。”
此去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气渐渐转凉,草木开始枯荣,昼短夜长,凛冬将至。
我半月之前就已经掌握了三省之道,不再吐血昏迷,但老道士始终不让我学习下一项课程,硬说我没有巩固。
昨夜,他总算告诉我,让我休息最后一晚,明天开始进行下一课,以至于我期待了整整一晚,今早醒来就跑去找他,却发现,方圆百米以内都无法找到他的身影。
这老头跑哪去了?不会躲在山顶上睡大觉吧。
我抬头望了望这千丈峭壁,在底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上去的路,我也没练过攀岩,且就算我会攀岩,没有安全绳之类的设备,徒手攀爬三千多米的高度也不太可能。
无聊之际,我只得将目光放在了之前掉落下来的地方。
瀑布底端,水雾弥漫,仔细看去,水雾的中间,丝丝淡黄色的气态物质上下左右游动,好似富有生命一般。
老道士曾说,此种将我身体修复的物质,叫做鸿蒙之气。
这名字听上去挺玄幻的,就是不知道这鸿蒙之气究竟是由何种元素组成,才会产生出如此神奇的功效。
我走进水雾,靠近那些淡黄色的丝线,伸手触碰,然后,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上,苍穹之巅,明月高悬,竟已是入夜时分。
我居然昏了过去,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老道士站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淡淡地问道:“你碰了鸿蒙之气?”
我不敢隐瞒,况且老道士能读懂我的心声,也根本隐瞒不住,只能点头称是。
“唉。”老道士叹息一声,跳到了小山包上坐下,有些自责道,“也怪为师没有事先跟你说明白,这鸿蒙之气,非必要之时不得触碰,如果贸然行事,轻则昏迷数日,重则魂飞魄散。”
“这么严重?!这鸿蒙之气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生鸿,地生蒙,鸿蒙生人魂,这鸿蒙之气,指的就是人魂。”
人魂?
我听着有些别扭,问道:“师傅,为什么单单指的是人魂,那动物和植物的灵魂呢?”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明白,人魂与兽魂不同即可。”
“哦。”我知道老道士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也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师傅,为什么鸿蒙之气碰不得,之前我受伤的身体不就是它修复的吗。”
“若想进入鸿蒙之气当中,需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至于何为天时,何为地利,何为人和,为师就不便多说了。”
“为什么?”
“咳咳,要是让你知道了,岂不是要被你给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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