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华话中带着隐怒,让向来没见过他这般情绪的青苍派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缩回了脖子,再不敢大声喧哗闹出不满之词。
虞温月脚上磨破的血泡经由上等药膏医治,早就好的七七了,可她似乎有意躲着青苍派里的人,仍旧不愿外出跟着一起吃饭,戚策之前不想给乔竹酒任何一个单独和虞温月相处的机会,然而今夜他却把食盒交到了乔竹酒手里。
原因无他,戚策觉得自己好像太操之过急,几次送饭都让虞温月回以冷淡脸色赶了出来,他相信,若是在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他在虞温月心里的形象会越来越差。
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的去给虞温月送饭呢?
戚策白天还在因这个问题而困扰,但就在褚英华宣布那两件事情后,他忍不住暗喜一声:天助我也。
翟玉芳随着褚英华离去,戚策站在长房门口,招呼乔竹酒把饭菜给虞温月送去,遥望他走远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才转身回到长房,关上门,慢步走到褚英华的位置上,徐徐落座。
青苍派一众弟子见到戚策关上门,就知道这位大师兄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往常在青苍派里,大部分事情,包括传授剑招和内功心法,都是由戚策代褚英华去做,严格来说,若非青苍剑法乃是由褚英华所创,青苍派的掌门倒更像戚策一些。
因此,戚策在青苍派的地位,称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说的话对于青苍派弟子而言,跟天子传令天下的圣旨没什么太大区别。
戚策坐在长凳上,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也不急于开口,眼睛不断在一位位青苍派弟子脸上扫过,被他盯到的青苍派弟子纷纷低下头去,生怕一个不留意的眼神讨得大师兄厌恶。
“师父的话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即日起,每天选出四人前往陶安村看护村民百姓,由二师弟负责安排轮换更替。”
静默少顷,戚策终于出声,听得此言,被他提名的“二师弟”虽地位上与他仅差一位,却满是小心之意轻问道:“大师兄师父不是说每日派出五人前往陶安村吗?”
戚策右侧嘴角微微上扬,配以相貌堂堂的仪容,很是醉人,望向离他最近的二师弟,绵里藏针道:“小师弟初入我青苍派,正是需要磨砺的时候,而且想必他也会喜欢跟村民同欢同乐的日子,不是么?”
在场弟子恍然,心底开始替不知如何得罪了大师兄的乔竹酒默默祈祷起来。
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后,戚策挥手散去众人,独自留在长房里思绪万千,遇到虞温月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追求一位女子而劳心劳力,如今真碰上了,他非但不觉得烦愁,反而有一股特别的滋味漫上心头,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不过让戚策稍有为难的是,昨日在此处,他已然跟师娘翟玉芳摊开一切,自己为了减少乔竹酒和虞温月的来往,刻意派遣乔竹酒外出陶安村一事,万一让她知道真相,难保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他们二人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红眼了谁也不会怕谁,所以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将此事圆过去。
说是师父有意让乔竹酒外出历练?
不行,如果翟玉芳在褚英华枕边吹风问及此事,真相大白势必会闹出更大乱子。
乔竹酒年纪轻轻却身怀侠义之心,自己要求去守护百姓?
也不行,虽然乔竹酒来青苍派时日不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一门心思要呆在门派修习武艺,且他又不像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先前与顺兴镖局的冲突,想来已经让他认清自己的斤两。
半个时辰过去,戚策眉头陡然舒展开来,拍手喜悦道:“有了!我便说让乔竹酒离开师父眼皮底下,师娘即可偷闲外出,前往陶安村与其独处妙!实在是妙!”
心情舒畅的戚策哼着小曲儿,回房而去。
两日时间过去,乔竹酒虽然练得手、脚、腿没有一处不酸疼劳累,但好歹也是慢慢适应了重剑的重量,单手提剑单手着食盒来到虞温月房门前,把重剑倚在门边,叩门唤道:“小丫头醒着没?”
一下子没能从手握重剑那股子气力中调回状态的乔竹酒用力过猛,把门敲的砰然作响,房门豁然打开,虞温月柳眉紧蹙,凤眼圆睁道:“你要把房门敲碎是吗!”
乔竹酒顿觉尴尬,挠了挠头歉然道:“那个有点没把持住”
“把持住?”虞温月脸色更加难看。
乔竹酒察觉自己用词不当,又要更改,虞温月没理他,抢过食盒就要关门。
尚且不怎么明白女人心思的乔竹酒还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虞温月,抬起酸疼的胳膊,呲牙咧嘴单手顶住房门,问道:“小丫头,干嘛总给我摆着一副臭脸,我又不是故意这么用力敲门的。”
虞温月哼了一声,倒也没继续给乔竹酒吃闭门羹,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乔竹酒,好似小媳妇抓到自家相公在外偷腥般满是审问意味。
乔竹酒急的抓耳挠腮,用起对付自家先生的招数,嬉皮笑脸道:“小月月呀,你看今晚夜色多好,要不酒哥哥给你映月舞剑养养眼?”
虞温月也不含糊,应承下来,用她那雪白的下颚点了点门前空地。“你来吧。”
“呃”
入青苍派后一招半式还未习得的乔竹酒让虞温月一语噎住,后者看得出乔竹酒的窘迫,但想起昨夜在房间里的那一幕,她始终难以释怀。
两人一人在内一人在外,就这么静静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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