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策问罢,褚英华没有急于给出答案,而是放下酒杯,起身往厅门处走了几步,双手负于身后,透过门口仰望天际,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道:“即使没到,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话音落下,戚策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虽然目前他还不清楚自己距离八荒境有多远,但不管他和乔竹酒差距大不大,只要差距存在,那么彼时两人若战于一处,哪怕他仅是输上个一招半式,就足以要了自身性命!
性命只有一条,所以戚策不敢赌。
褚英华此时心里其实也不平静,他十分好奇,那位白衣白发、形意如剑的老者究竟是什么身份,不是他这位青苍派掌门人孤陋寡闻,主要是当初身在江湖时,他便不如何参与江湖事,而退了江湖后,自然就更加懒得去关心江湖里发生的一切了。
基于褚英华这种性格,便导致他即便自身实力在江湖中并不算弱,也是不曾相识江湖上与之武功相当,又或者强于他一筹的诸多同道中人,因此饶是祁凡真这等剑仙级别的存在,也是从未被他知然在心。
没有人为褚英华答疑解惑,他那股子惫懒性子一起,便不再过多思虑,反正乔竹酒已经走了,而且祁凡真也离开了陶安村,这对老少再如何神秘莫测,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能每日吃上自家媳妇做的糕点,便是再好不过了。
心情豁然开朗,褚英华回身意欲再饮几杯美酒,一转头便看到戚策正站在那里出神,身为人师,褚英华岂会不清楚这位大弟子的心思。
“策儿,你做的那些事虽多有不对,却也没伤害到乔竹酒,何况他已经离开青苍派了,说不定昨日就出了庐城,只要你不主动去寻他,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懂了吗?”
褚英华说完,戚策回过神来,强颜欢笑道:“知道了师父。”
嘴上这么说,可戚策心里却没打算就这样跟乔竹酒成为彼此一辈子的过客,因为如今他对乔竹酒的恨,已不是局限于虞温月之事上了,他更气不过的是,凭什么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武功还没到八荒境,而乔竹酒就去陶安村呆了两年多就摸到了八荒境的门槛?
这不公平!
戚策不是没想过乔竹酒在跟自己相遇于宛城时便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但稍一思索,他便否定了这一猜测,因为他不认为乔竹酒在身怀绝技的情况下,可以在顺兴镖局八名镖师的侮辱嘲笑中任由打骂,这种心性,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身上。
褚英华一直注视着戚策的神情变化,也看出了他脸上的不情愿,就在褚英华忍不住想要再提点一下戚策的时候,门外一名青苍派弟子慌慌张张跑进了大厅。
“师父!”
那弟子进门口,弯腰喘着粗气唤道。
褚英华见状,隐隐感觉似乎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随即皱眉问道:“别慌,说,发生什么事了?”
“门门外”这青苍派弟子心急惶恐,气喘如牛,说两个字就要连连呼吸数次,一时间根本说不完全。
戚策抛开脑子里关于乔竹酒的种种,做足了大师兄应有的姿态,上前两步扶起自己这位师弟问道:“是顺兴镖局的人又来了?”
那弟子站起身,许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咽了口唾沫舔舔嘴唇说道:“不是,是一群自称善财帮帮众围在了大门口,点名要叫师父出去,而且他们还说”
“说什么?”褚英华追问道。
前来报信的弟子低下头去,不敢直面褚英华,咬牙小声回道:“说他们不硬闯进来是给师父一个面子,十息之后,师父要是不前去施礼拜见,就就踏平青苍派!”
“岂有此理!”
戚策本就因乔竹酒之事心情不佳,此刻听人都敢在自家地盘上踩到脑袋上来了,便愈发怒不可遏,于是他转身提起先前所坐木椅边上的佩剑,提剑就要出门好好教训那些不长眼的人一顿。
谁知褚英华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把将要从他身边经过的戚策伸手拦下,后者不明所以,褚英华则是再次问向那名弟子道:“他们自称是善财帮之人?”
报信弟子点点头回道:“是,他们说是善财帮帮众。”
褚英华本来还想问来了多少人,可算算时间,他已不能再耽搁了。
大步迈出门去,褚英华身后跟着以戚策为首的弟子二人,厅外练武场上,近百名原本正在练武的青苍派弟子集聚一处,手持长剑,一步步往褚英华三人走来的方向退着。
褚英华来到最后方,拍了一名弟子的肩膀,那弟子回首一看,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接着所有挡在前面的青苍派弟子纷纷让路,给褚英华腾出空来。
顺着人群散开的空当望去,褚英华看到一群身穿黑色绸衫的持刀大汉鱼贯而入,而且人数不断增加,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褚英华临至最前方驻足停步,目光放到了那一名名大汉的左手腕处。
那里,系着一条条金色布带。
褚英华不问江湖人江湖事不假,但有些东西,他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就比如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善财帮。
适时,眼前这一众善财帮帮众后方,有一人未见,其声先起。
“褚掌门,我善财帮既然敢说今日能踏平你青苍派,便自信绝对带足了人来,让你十息内现身一见你不听,是不信我们有那么多双脚还是怎的?”
给读者的话
ps:没有精力bb了,好困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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