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月话里有话,左轩如何听不清楚,他尴尬地朝心月赔笑道:“心月姑娘慧眼贞心,在下肚子里的那一丁点儿弯弯都让你识破啦,见笑见笑。”
“先生胸有沟壑,吐纳四海,恐怕不是一丁点儿弯弯吧?”
“哦?看来心月姑娘的本事远在十二位月儿姐姐之上啊,那十二位月儿姐姐需借助贵坊中的美酒佳酿方能和客人说些知心贴己的话,而心月姑娘似乎看一眼就知道在下不少秘密了呢。”左轩对这举手投足之间暗含勾人之术的心月竟然能够将人看得这么透彻大为惊讶。
“卧龙先生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似外头那帮庸夫还在自得其乐。如此说来,也就彼此彼此咯。先生卓尔不群,乃人中龙凤,也算是对得起先生这个名号。至于对不对得起先生这茅山道派的鼎鼎大名,心月就不敢说了。”心月一双媚眼在左轩身上上下游荡者,事物对于魅惑眼前之人,已是成竹在胸。
左轩在这个时代第一次有了泰山压顶的感觉,心中嘀咕道:“靠!看情形这骚狐狸貌似知道我这个假道士的身份,看来早在老子身上做了不少功课,老子的底牌估计都给她看了不少。这骚狐狸看上去又是二公子的人,得小心应对才是。二公子的人?难道那茅山道士没有指认我是这新月从中作梗?”
他瞅了瞅那正自鸣得意的心月,心想算了,管你是敌是友,老子才不怕呢。
左轩当然是有底气的:老子最大的一张底牌估计翻遍大汉也翻不出一个人能够看到吧。有这张底牌在手,管你明枪暗箭,老子毕竟比你们多进化了两千多年,还怕你们不成?
于是左轩故意装作没听懂她话外之音的样子说道:“心月姑娘说得是,我茅山道派乃世外仙庭,派中众师尊以及师兄弟姐妹们都隐居山野,不问世事。唯独在下贪慕红尘,在这俗世快活逍遥,还时不时留了鄙派的名字,着实对不起师傅,对不起生我养我的茅山道派。”
“先生经明行修,德才兼备,实乃我大汉之无双国士。不过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却若鸡鸣狗盗之徒,着实有辱国士之风。”心月见左轩还是滴水不漏,竟然开始蹙了蹙眉,有些着急了。
“哦?如此说来,心月姑娘今日邀在下入这闺阁,琴箫合奏是假,谈经论道是真喽?”左轩趁虚而入,总算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先生真会说笑,心月一介女流,只会弹几首曲子,哪会什么谈经论道的本事。”
“那可不一定,早就听说伴月坊的姑娘个个精通诗书,才华不在外边那些平常儒士之下,我还听说这伴月坊之前是一个书香门第,这么多姐妹在这书香熏陶下,怎么会没一点谈经论道的本事呢。心月姑娘又是大家闺秀出身,自然是在这伴月坊数一数二喽。”
左轩心道:你揭老子的底牌,老子不揭你一两张底牌,你还不依不饶了。不过左轩也算是虚晃一枪,他对这心月毕竟不甚了解,这唯一的一张似有似无的底牌还是问那寒月问到的。
左轩此言一出,那心月心头果然一震:我在这卧龙先生身上做足文章,不曾想这卧龙先生也在我身上做了功课。他这三言两语就将话题转移至我这里,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心月起身,为左轩添了一杯酒,趁机勾了左轩一眼,继续媚笑撒娇道:“卧龙先生对心月百般防范,不愿与心月说些知心贴己的话,心月好生伤心。”
左轩被心月这么一勾,顿时感觉失了魂儿,他赶紧转移注意力,将心月刚刚添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左轩才稍稍稳定心绪:“心月姑娘这话其实也伤了在下这颗易碎的玻璃心呢,在下没来这伴月坊之前,就倾心仰慕心月姑娘的花容月貌和那绝世无双的琴艺。在下费尽口舌才求得小侯爷带我入这伴月仙岛,为的就是能够争取机会一睹姑娘芳容。今有幸得到姑娘眷顾,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姑娘,怎么可能对姑娘防范而不说知心贴己的话呢。”
“先生说这话,心月就放心了。心月不顾外面口舌之人风言风语将先生请入闺房,一来是仰慕先生经天纬地之才,济世救人之德二来心月新谱琴曲,众人皆只听到表意,唯独先生听出了心月弹奏之内涵,正所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心月如何不倾心?心月与先生对饮一杯。”心月说完,先是给左轩斟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又自己斟上。
左轩心想难道这心月也玩灌酒这一招了?却还是接过心月递过来的酒,与她碰杯以后,一饮而尽。
那心月也饮完杯中酒,接着媚笑道:“现今先生受聘于侯府教导大公子,以为心月是二公子的人,便有所忌讳,不愿与心月交心,这心月能够理解。只是有时候这世道格局也如这新曲春江花月夜,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或许也偏偏只是表象,世人皆为表象所迷惑。先生乃得道之人,能够听得出心月新曲之内涵,却为何突破不了世道格局的迷雾呢?心月今日邀请先生,只为琴箫合奏一曲。至于谈经论道之事,待到先生拨开云雾见日月之时,若是有缘,自会再与心月相会。请先生移驾内屋,指导心月一二。”
心月说完,站起身,将左轩领到了内屋。然后递给左轩一本琴谱,一只洞箫。
左轩虽不是专业内人士,但大学的时候在笛子协会混了几年,再加上工作以后也经常研究,对洞箫还是比较在行的,只是那古色古香的宫商角徵羽曲谱,左轩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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