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轰”的一声,那崖壁被撞出一个丈宽的大坑,飞石碎屑扬的漫天。
不二整个人嵌进大坑里面,直撞得头破血流,一口鲜血自肺腑喷出,一时间觉得五脏六腑皆要裂了。
却毫无歇缓的机会,那角魔已然挥着拳头,一拳一拳逼过来。
不二在大坑里上下躲闪,勘勘避去一连串重击。
那角魔的拳头却当真似钢铸铁打的一般,在大坑之内又捣开一个个小坑,似下起了陨石雨一般。
眼看这大坑被那角魔的拳头越捶越深,以他硕大的身子竟也被整个埋了进去。
不二则利用坑内的地势,始终绕在角魔的身后躲闪。
那角魔用尽全力,却始终击不中他,气得哇哇直叫。忽然,瞧见不二在脚底露出半身子,顿时找到了怒火发泄之处。
猛地举起一拳,重重地向下击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竟然在坑底捣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不二躲闪之际,匆匆向洞口瞄了一眼,只见里面颇为宽敞。他灵机一动,忙伸手运气,一举将洞口边缘的碎石击开。竟发现里面是偌大的洞穴。大喜之下,暗道天不亡我,整个人头也不回地扎进洞里。
那角魔见他进了洞,更是又惊又喜,暗道是这小子自找死路,便紧跟着杀了进去。
当头却碰见不二的利刃虎生生砍了过来,忙低头躲过去。
那利刃却绕了个圈,忽从脚下飞起,直奔裆下要害。他伸手去挡,利刃一转到了胸前。待他将胸前护住,后背又觉到了凉飕飕地冷风!
总是不等他有所反应,利刃已然逼近要害,当真是防不可防,退无可退。
他哪里知道,不二乃是洞中作战的一把好手!
又恰恰在这不大宽敞的洞穴里,他偌大身躯成了累赘,转身不便,腾挪无地,处处受制。
慌张之中,忙要转身退出洞里,那红芒利刃忽地自背后袭来。他仗着背上生出的坚硬鳞片浑然不管,只往前奔去。
才走了一步,忽然脖子上一道笔直红线划开,绿色的鲜血四溅,脑袋竟和身子搬了家!
原来,不二见那角魔慌慌张张往外逃,立时想到这是唯一的机会,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在上面附了云刃诀的剑芒,冲着他背后猛地扔去。
那角魔在先前战斗中,已推测出他只有一道利刃,便不管不顾往前奔着。
却没料到,不二早将真正的利刃设在他逃跑必经之处,以极快的速度自他脖颈划过,终于将这强悍的角魔切成了身首两份。
不二见他倒在地上,自个儿也瘫了下来,心中暗道:这角魔的战斗方式,与我人族修士完全不同。近乎于武林中人的贴身肉搏,但他们钢筋铁骨,力大无比,速度又快到难以想象,威力自然惊人。
又琢磨:我们修道中人,大多靠的是功法宝物,擅于远战而疏于肉搏,这角魔正是修士的克星!也怪不得一个青角魔往往要五六个同阶的开门境修士来应对。只怕稍不留神,就给他贴到近处,立时就要开膛破腹了。
便暗自庆幸,若不是从前跟那老伯在树洞里打了无数仗,今日小命便要丧在此处了。这老伯教自己的功法,还有自己精通的折身术,恰恰擅于身贴肉搏,简直是专为角魔量身定做。
念及于此,一时间欣喜之极,恨不得立时冲进傀蜮谷中,与那些角魔杀个痛快。
过了半响,才想到傀蜮谷之战与自己已然无关,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待休息好一会儿,他才爬起身来,走到那角魔身旁,心道:我总算亲手杀了一个角魔,是否也算为长乐村的乡亲们报了仇?
忽然又想起数年前屠村的骨刃族角魔,一时间握紧了拳头,复仇的心思格外浓烈。
猛一挥手,红芒利刃一闪而过,自角魔头顶削去,瞬间将那青色的角连同头皮削了下来。
他知道那魔角大有用处,便拾起来,放入储物袋里。一边琢磨:若顾师叔问起我,如何杀了这角魔,我怎么回答?倘若照实说,岂不是要暴露了老伯教给我的功法。不如我先将这魔角藏起来,再说自己趁着黑夜躲到一处隐蔽,骗过那角魔,才侥幸逃得升天。
他拿定了主意,便要起身出洞。
天色已到了蒙蒙亮的时分,一道清晨微薄的光散进洞内,他不经意向洞穴深处瞄了一眼,忽然瞧见地皮上露出一段煞白的颜色,看起来不大寻常。
他好奇心既起,便走过去瞧一瞧,在那处地皮上刨了半天,竟挖出一具人骨架来。
不禁思索起来,琢磨这是何人,又如何会死在这封闭的洞穴之中。
忽然瞧见尸骨下面的黄土中隐隐露出一截布帛,便一并刨出来,原来是一卷帛书。翻开来看,上面写着颇为晦涩的古文。
不二仔细看过,大概读得懂,这帛书上写着此人生平,原来竟是凡人中的武道高手,名叫石追月。原本是一介书生,屡试不第,弃文从武,倒显出稀世天赋,一年小有所成,两年名声在外,三年独步一方,五年便成为凡人之中的绝世高手。
那个时候,修真者极少在凡人面前显露本领。他只以为天下再无可攀之境,不免有些自傲。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一个修真女子,被其绝世容颜所吸引,立誓要娶为妻子。
他自以为武功盖世,轻易可以折服她。
岂料那女子与他定下一招之约,只要他能接下自己一招,便委身下嫁。
结果自然是石追月败了,自此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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