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雁却只是低头扯着自己手中雪白的帕子,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娘,成夫人的寿宴有什么好去的?那些皇子王孙们又不会出现在那里。”
自从上次跟娘亲聊过之后,苏雪雁就打定了主意要嫁进皇室,这等寿宴已经提不起她的兴趣了。
琴姨娘却是瞪她,“娘又不是让你去选夫婿去,你到时去了好好看着些,多学些礼节,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做的,免得以后在那些皇室子孙的面前失了规矩。”
其实琴姨娘的意思就是让苏雪雁跟苏洛宁学着些,但她也不好这么明说,不过她相信苏雪雁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会答应吗?”苏雪雁微微蹙起柳眉,声音娇软。
“当着众人的面儿,她可不好驳你。”琴姨娘胸有成竹地道。
没过多久,谢允嘉果然就带着自己的弟弟谢尔恒上门来了,正好苏老爷和司空澈正在前厅说话,管家就直接把谢家兄弟两个引到前厅来了。
虽然谢允嘉之前从未见过司空澈,但在他看到司空澈的第一眼时,便直觉他就是那个让洛宁替嫁了的男人,那个fēng_liú名声在外的澈王殿下。
而与此同时,司空澈也正看着他,两人对视的片刻,有些东西已然明明白白,敌意,属于男人间的敌意。
“小侄见过伯父。”谢允嘉收回目光,冲着苏之牧行了一礼,而他身旁的谢尔恒也跟着他一起行了礼。
“快别多礼。”苏之牧上前虚扶了一把,冲着二人道:“许久不见,二位贤侄越发俊朗了些。”这般客套之下,便是转头看向司空澈,“这位你们应该还不认识吧,这是澈王殿下,宁儿的夫君。”
苏之牧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谢允嘉的神色,见他面色丝毫不改,眼神亦无丝毫异样,心中暗自想着或许他已释怀。如此,苏之牧也便略略松了一口气。
“见过澈王殿下。”
“免礼吧。”
谢允嘉直起身来,这才细细打量了一下司空澈,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但只有一点,他fēng_liú好色。
就凭这一点,他就配不上洛宁,这让他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洛宁已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跟自己再无缘分,自己已做不了什么了。
但心中难免想着,既然司空澈在这里,那洛宁想必也回苏府来了,心中又有些怅惘起来。
果然,他们四人刚坐下没多久,苏夫人和苏洛宁便相携从前厅的侧门走了进来。
谢允嘉的目光如此自然地就落在了苏洛宁的身上,她依旧如从前一般淡然从容,嘴角永远噙着浅浅的笑意。一切,好似从未改变。
“伯母澈王妃。”可事实上,短短时日,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他再也不能唤她的名字,只能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澈王妃’罢了。
苏夫人含笑牵住谢允嘉的手,“我们可真是好久没见了,得有一年了吧?难得你们兄弟两个到京城来,可得多住一些时日。”
谢允嘉客气地应着,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地看向一旁的苏洛宁,多年情意,非是一朝一夕便能放下
而洛宁此时虽是面色淡然地笑着,但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在刚刚得知谢允嘉曾向祖父提亲之后,她一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她也不愿因为此事,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想来想去,或者她只能故意装作不知。毕竟自己已经嫁人,他早晚都会把自己放下的,何必再徒添烦恼?
如此一想,洛宁便也大大方方地跟谢允嘉打了招呼,“允嘉,你来京城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枉费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了,难不成我成亲了,你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不成?”
不管怎么说,在同州这么多年,谢允嘉一直都是她的良兄益友,对于洛宁来说,她并不愿意失去这份长久以来的情谊。
“来京这几日都在忙,所以没顾得上。”谢允嘉抱歉一笑,面上犹是洛宁所熟悉的神色。
而这时,司空澈起身走到洛宁的身边,面对着谢允嘉笑着道:“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来澈王府坐坐吧,正好我也想听你说一说宁儿以前的事情。”
他的声音自然亲昵,假装没有看到谢允嘉眸中的一闪而过的痛楚,可洛宁刚刚得知谢允嘉曾经求过亲的事情,此时难免多注意一些,见他如此,心中又是另外一番感叹了。
几人复又坐下,侍女恭敬地端上茶水和点心,一时间整个厅内竟是飘起淡淡的桂花香,洛宁拈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轻笑道:“这点心里定是添了桂花酱的。”
苏夫人闻言笑着看向她道:“知道你每秋的时候总喜欢吃一点的,一早就吩咐人腌制了,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给忘记了。”直到昨日芊雅跟自己说谢允嘉要来,她才突然想起来,只因着,谢允嘉也爱吃这个。
洛宁面上笑意稍稍敛去了一些,“是啊,今年的事情太多了,我都忘了桂花已经开过了。”从苏绮蔓逃嫁开始,自己哪有一刻松懈过?
一旁的谢尔航眸中迅速闪过一丝锐利,便是开口道:“我记得以往每年到了桂花开的时候,宁姐姐都要亲自腌制些桂花酱的,从采摘到晾晒再到腌制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于人手。酿好了,还会送些给大哥,让他带回府上来,只是最后大半都进了大哥的肚子了,旁人是沾不了多少的。”
不知谢尔航这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听得的人多少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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