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老头举着煤灯慢慢的走进来,昏暗的灯光在他布满皱纹的面庞上投下阴影,灶台上的鬼魂争先恐后的朝他嘶吼,他听不见,只是走过去将煤灯放在灶台一角,然后又走了出去,从房门口旁边拖出一只手。
是那个在黑无常旁边玩耍的女童,此时已经昏了过去,看不出生死。白无常看着女童微弱起伏着的胸膛,知道在一炷香后,这孩子必将死去。
“姐姐。”
微弱的声音想起,本应该昏迷的女童慢慢睁开眼睛,眼角疯狂涌出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白无常,朝她缓缓伸手。
门外忽的响起一声巨响,一根时婴儿手腕粗的榕树条砸在纸糊着的窗户,老头起身,拿起煤油灯往门外走去。
“这是她的命数。”黑无常出现在屋内,刚才因为担心白无常会做傻事,所以他将榕树枝放倒的,用以提醒。
“我知道的。”白无常朝门外走去,和返回来的老头擦身走过,在对方关上门的时候,她听到女孩微弱的呼救声。
次日,老头依旧一早就起来开门,在面馆门前撒好水后,开始把蒸笼放到门外,人们路过都忍不住多嗅几口,称赞这包子味道香,还有人建议老头别开面馆了,干脆就开个包子铺得了。,老头笑得腼腆,忙去下面了。
榕树上,黑白无常站在枝桠上,白无常扫向屋子灶台的方向,今天那里又将多一个孩子的人头。
“我们该去追捕太子的鬼魂了。”黑无常道。
她将视线收回,“因果自有定数,我们摊上这事,就证明这是我们的因,要找到太子鬼魂,也要先解决这件事。”
“知府大人!”
百姓的欢呼声中,一人徐徐走来,虽然身着常服,但也能看见器宇轩昂的态势,来人不过而立之年,神色里满是正气,路过榕树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在底下游荡的鬼魂纷纷避让。
“这人福寿倒是很满,前世必定是做了很多好事,下世还有仙缘。”黑无常刚说完,就见白无常跳下去,追着那人而去。
他愣怔了一下,随后也跟着那两人来到对方的府邸,那府邸也是一身正气。
“你身体不好,在这里等我。”白无常也感觉到有一丝不舒服,他们是鬼差都不敢近那知府的身,可见对方正气多旺。
黑无常确实不舒服,他有些迟疑的打量同伴,“别硬撑。”
“没事,这一点东西根伤不了我。”白无常飞进院子里,跟在那知府后面,只觉得气息翻涌,心悸得不行。
看那知府往厢房里走去,她先对方一步,飞进厢房内,将一截头绳放在桌上,然后站在一旁。
知府进屋后,站在门口顿了顿,神色有些怪异,随后才踱步进屋内,视线放在陡然出现在桌上的头绳。
他摆弄着头绳,扯出缠绕在上面柔软的发丝,忽的朝外喊道:“来人。”
“雷知府。”衙役很快跑进来。
“是否有人来过这里?”他问。
“没有啊,我一直在外面,如果有人来了,我会知道的。”来人疑惑的看着他,“而且近日京都某户人家的孩子还未找到,衙役们大白天都出去寻找了,府里也不会有多少人。”
雷知府把玩着头绳,一脚勾着身下椅子的跨栏,“你去确定一下,除了那户老妪孙子失踪,还有没有其他百姓家里孩子失踪?”
“雷知府,可是除了那老妪,还没有其他人来报案呢,您是指还有其他孩子也失踪了?”
男人把头绳拽在手里,“现在赵国,燕国、楚国以及荆国之间祸事不断,民间多有动荡,百姓们流离失所,如果有人钻这个空子,专门找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后者闻言神情一肃,立刻握拳去搜查城内是否还有其他失踪人口。
白无常坐在椅子上,洋洋得意,“这知府还不算蠢嘛,知道举一反三了。”
回到知府外,她已经脱力不少,看到黑无常就往人身上扑,“我快累死了,你赶快架着我。”
黑无常躲开,语气凉凉,“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嘛,刚才倒是硬气得很。”
“我现在有问题了。”白无常嘟着嘴靠近,“来个吻我就会恢复元气!”
黑无常袖子里的勾魂锁蠢蠢欲动,“你是女子,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我是很矜持啊。”白无常笑嘻嘻的,“看到喜欢的男子就在身旁,还要什么矜持?”
后者翻翻眼皮,显然没有把这些随意就说出来的情话放在心上。两人又回到榕树,白无常又吵着要和黑无常亲热。
“你够了没有!”黑无常发火,袖子里的锁魂勾朝白无常打去,后者没躲,直接被打到地上四脚朝天。
他一愣,才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在知府里受了影响,否则刚才就算他在使上一半的力气,也是没办法伤对方半分的。
“老黑你太过分了!”白无常拍拍身上的灰尘,忽的朝远处飞去,一会就不见人影。
之前他也曾经因为不耐烦而对白无常怒目而视,不过对方始终不超过半柱香就会死皮赖脸的继续缠上来,见对方跑掉,黑无常也不急,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前方一栋民宅的角落里,白无常探出头瞅着,已经长到脚踝的头发在地上盘成两个旋,见那黑色的身影没有追过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一踩土地。
一股仙气冒了出来,土地公摇摇晃晃的,“鬼差大人。”
白无常蹲在地上,瞪着来人,“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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