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黄德禄突然改头换面的重新住回了村子。他脸的疤痕已经彻底看不见了,烧毁的五官应该是去医院做了整形手术,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但大体看起来面目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我和大头经过笔架山的出生入死,关系更加融洽,好的跟亲兄弟一样。梅眉用鱼油治好了身的疤痕,性格也活泼了一些,时常主动和我说些话。只是每过一段时间,那个冷艳的她都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一次,但过不了多久又自己消失了。
村子里下起了第一场雪,一到下雪,家家户户都开始杀起了年猪。
村里的李奶奶是个孤寡老人,老伴死的早,也没有子女。身边没有一个人帮衬的人,杀猪的时候特意叫了我和大头去帮忙。
一大早帮着用大铁锅烧好了开水后,在杀猪匠的打头下,一行帮忙的人准备去猪圈揪猪。
李奶奶的猪圈是一个用石块垒成的简易房子,昏暗狭小的紧,只听见猪的哼哼声,却看不见猪的模样。
等到找来手电照亮猪圈后,一头分不清首尾,差不多近千斤重的巨猪正瘫坐在地。
以前听老人讲过有千斤的大猪,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这猪胖的都站不起来了,猪头差不多和身体一般粗细,猪背还有一个个小坑,那是老鼠爬在它身啃咬后造成的。由于行动不便,对于老鼠的攻击巨猪是毫无办法反抗的。
看着我们都露出吃惊的模样,李奶奶在一边说道:“这母猪我喂了三年多了,前前后后配了十多次种,每次感觉都配了,可是到了产崽的日子,就是没猪崽出来,后来也就懒得配了。后来慢慢喂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也就不舍得杀了,可现在这猪都肥的站不起来了,天天被老鼠咬,活着也是遭罪,只有把它杀了。”
头发花白的李奶奶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一来是她心慈,二来无儿无女的她已经把从小养到大的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猪这么大,我们原本还以为大费一番周折。没想到的是,这猪居然十分温和。因为猪身材太过巨大,拆了猪圈的门后在众人的半托半拽之下,它自己乖乖的走出了猪圈。
把巨猪拉到了杀猪的扎凳边,众人抓耳、提尾、掀腰,使了好大力气,终于把猪弄了扎凳。
结果巨猪的体积比扎凳还大,满身的肥肉把扎凳盖了个结实,只见猪不见凳,看的杀猪匠张大胆一阵摇头。
血盆就位,李奶奶不忍心看,退回了房子里。杀猪匠李大胆拿起杀猪刀比划了好几次,迟迟无法下刀。
李家是世袭杀猪匠,到李大胆这都不知是第几代了。在他手里杀过的猪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这么大的猪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没有把握做到一刀毙命。
在杀猪匠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杀猪只能杀一刀。多杀一刀,那一刀的因果最终会落在杀猪匠自己身。
又前后比划了一番,就在我们这些揪猪人都不耐烦了的时候,李大胆终于动刀了,他运足气力,对着猪劲下方的额缝斜一刀刺去。
脚下一个踉跄,让李大胆万万没想到的是志在必得的一刀居然打滑了,杀猪刀就像刺在了一块橡胶一样,连猪皮都没有刺破。
李大胆又不信邪的重新刺出一刀,这次有了防备,刀没有打滑,可杀猪刀都顶的猪肉深深的凹陷到了巨猪体内,就是破不了口。
巨猪也开始吃痛,四肢开始死命的蹬弹起来,抓猪的人,一时间人仰马翻。
我和大头按着猪的后部,眼见钢铁似的猪脚向铁锤一样弹向大头,我赶紧拉着他一个后退。
幸好闪的快,大头只是被猪蹄在胸口擦了一下,可就这轻轻的一擦也让大头的胸口青了一片,其他帮忙揪猪的人虽然没有受大伤,但大多都擦破了皮肉。
巨猪经过这一挣扎掉下了扎凳,但因为身材的原因只能瘫在地直哼哼,却无法逃跑。
李大胆把手中跟了他们祖孙三代杀猪刀举到眼前看了又看,一如既往的雪亮锋利,吹毛断发,可为什么就是刺不穿猪皮呢!
李大胆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呆立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猪这么邪性,怕是要成精了,用烈酒破个咒试试。”周围一个看热闹的老人突然出声说道。
“有道理,可以试试。”周围不少人附和道。
找来好的白酒,众人见识了巨猪的厉害后也不敢大意了,齐心协力的重新把巨猪搬了扎凳,有用绳索仔细的困住四肢。
李大胆用烈酒浇了杀猪刀后,又口含烈酒喷在巨猪喂刀的颈部。深吸一口气,扎开马步一刀刺出,这一刀就像武侠高手的绝世杀招一样,块、准、狠。
也许是刺到了地方,也许是烈酒起了效果,杀猪刀在巨猪颈部捅开一道口子,鲜红的猪血喷涌而出。
巨猪也发出了一声响彻山谷的尖叫,听的脑袋炸痛。先前巨猪都只是哼哼,我们还以为它不会叫喊。
巨猪临死前挣扎的剧烈,但四肢被绑,又被十来人死命按着,在放满了整整两盆猪血后,慢慢没了声息。
众人都累的够呛,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开始担水刮毛,将猪毛清理干净,割了猪头。
随后又特意找了两架结实的木梯用来悬挂猪体开肠破肚,李大胆先用薄刃小刀割开皮肉,又用厚背砍刀砍开猪骨,就在拉扯内脏时,巨猪腹部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露了出来。
这东西看着像一个猪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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