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乐猗容的单蠢无脑,这位新晋宠妃虽然同样出身将门,却是个心机缜密、手段了得的角色,不仅在猜忌心甚重的皇帝身边迅速站稳了脚跟,还利用淑妃的暗中针对,将计就计地倒打一耙,在皇帝面前揭露了淑妃隐藏在一身无害仙女皮下的凶残本性,最后成功取代淑妃在当今心目中的地位,从替代乐贵妃的标靶一跃而成为皇帝真正的心头挚爱,不仅自己荣登后位,诞下嫡长太子,其兄长也位极人臣,煊赫一世。
只是,这一切,早已与乐猗容无关。
刚把剧情理顺,乐猗容就发现,自己被系统扔过来的时机实在有些微妙——
月前,乐猗容的父兄刚刚在边关得了一场大胜,不但把沦为北胡领土近百年的屹贺山脉重新夺回,还当众斩杀了北胡单于一母同胞的亲弟,全歼北胡数十万大军,一时之间,乐家声威响彻寰宇,甚至有人私下戏言,黎民百姓“不闻庙堂但闻乐”。
也正是这一次的风头无两,民心震动,让当今真正对乐家起了必杀之心,并且在此后没过多久,就暗自付诸行动。
算算时间,那图谋暗算的导|火|索,如今大约已经埋下了。
乐家可是乐猗容最大的后台,若是乐家出事,就算她在宫中能躲过淑妃的暗算,甚至反戈一击,作为一个没了娘家撑腰的空头贵妃,今后等着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乐猗容忍不住蹙了蹙描摹精致的柳叶黛眉,指尖习惯性地轻点下巴,暗自思索起可行的对策。
就在此时——
“娘娘!王公公来啦!”一声娇俏甜美的女声隔着户牖传来,却是原主身边的大宫女珊瑚,一脸喜色,脚步匆匆而来。
乐猗容附身时,原主正在午休,因此身边的侍从都暂且屏退了,此时珊瑚进来,本是想叫醒乐猗容,没料推门而入,就见到那宫装美人,已收拾停妥,正端坐在镜前。
珊瑚见状,当即双膝一软:“奴婢该死!奴婢居然没察觉娘娘醒了,都没有进来服侍!万望娘娘恕罪!”
乐猗容回身,就见面前宫女以头触地,恭敬分明,只是那惊惶失措、略带哭腔的大嗓门嚷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意味深长。
已经从原剧情中知道了这位深得乐贵妃信重的大宫女是什么牛鬼蛇神,乐猗容自然明白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不过眼下显然还不到暴露自己本性的时候,故而,乐猗容只是维持着原主一贯人设,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弦外之音似的,满不在意地朝她摆了摆手:“本宫比平日里醒得早了些,左右无事,就自行起了,不关你事。”
说着,眼神还不忘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向外间:“王公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乐贵妃的居所,乃是宫中最为华贵奢侈的翎华宫正殿,且由于陛下特许,两处偏殿都空置无主,乐贵妃便相当于这仅次于帝后正宫的庞大宫殿里,唯一的主人。
因此,当今身边的管事大太监过来,也只能是寻这位正主来了。
果然,跨过门槛,乐猗容就见一个面白无须、身形微胖的中年人,笑意盈盈地站在中庭,见她出来,连忙一躬身:“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先前珊瑚卖了个关子,只道“娘娘出门便知”,如今乐猗容一打眼,就明白她所言非虚。
而那头,见过礼了的王公公,也忙不迭地开口:“陛下最近因为乐大将军得了胜仗正高兴,想着过些日子便是娘娘生辰,所以挑了些小物件,让奴婢给娘娘送来呢!”
乐猗容看着那满满当当占了整个中庭的所谓“小物件”,瞬间明白了原主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沦陷了一颗真心——这位皇帝陛下做起戏来,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幸亏乐大小姐本身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好东西不知见过多少,这时候才能撑得住场面。
视线随意扫过一圈,乐猗容把原主那骄纵宠妃的猖狂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嘴里假意抱怨着“陛下这都赏了本宫几回了?也亏得王公公你每次都能帮着他想到新鲜说辞”,面上却一派理所当然的坦坦荡荡,扭头就朝珊瑚吩咐:“看看库里还有没有地方放了,若是放不下,就把东西挪到偏殿去,虽然那边地方小了点,不过凑合凑合,应该也够了。”
珊瑚显然也习惯了类似场面,应了一声,便招唤内侍,熟稔地着手打理起来。
另一头,王公公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便笑着又朝乐猗容行了个礼:“陛下让奴婢带话,说今日事忙,若是迟了他就不过来了,让娘娘按时就寝,不用特意等着。”
话落,忙不迭地告退而去。
看到这位对皇帝心思一清二楚的人精在自己面前不自觉流露出的态度,乐猗容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随即极其自然地移开视线。
身为贵妃身边大宫女的珊瑚,诸如此类的细碎琐事自然不用亲力亲为,因此她安排妥当接手之人,便重新走回乐猗容身边。
可就在这时,珊瑚却注意到,乐猗容的目光,竟被场下一个忙碌着的低阶宫女吸引了。
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珊瑚眼底不自觉般流露出几丝同情之色,仿佛一时之间情难自禁一般,压抑不住地小声惊呼:“哎呀,那不是琥珀姐姐吗?”
因此,把萧贤妃这个皇帝本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碍眼存在,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拉出来背下全部黑锅,于何德妃而言,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甚至,这起事件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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