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忠最近一直在发愁该怎么回绝李氏家族大比的招令,烟量大增,愁眉苦脸,此刻突然听到儿子孙子主动要求去参加家族大比,还以为自己老耳幻听了,当下眼睛瞪得溜圆,呆呆地盯着堂下跪着的李鸿基和李过,白天没缓过神来。
李鸿基见老爹呆如木鸡的样子,连忙爬起身来,上前拍了拍李守忠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然后在耳边轻声说道:“爹爹,瞧您怎么惊喜成这样啊!”
李守忠闻言,一把扒拉开李鸿基的肥手,呵斥道:“我像是惊喜吗?!你们俩不知深浅,不知死活,我是被惊吓成这样的!”
李过埋头跪在下首,嘀咕道:“年纪越大,胆子怎么越小了!”
李守忠虽武功尽失,年纪也六十多了,但底子仍在,耳聪目明,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作势虚踹了李过一脚,怒道:“我胆子小?!当初不就是你们两个死乞白赖不敢去的吗?我同意你们不去,还不是怕你们俩丢人现眼,伤筋动骨吗?!”
李鸿基知道李过从小不受父亲待见,一直也在想尽办法化解,但一来李过从小一根筋,莽撞粗鲁,和父亲势同水火,难以调和;二来他们俩小子的武功修为也的确让李守忠失望至极,心灰意冷,所以爷孙之间的关系一直没啥改善。
但今天,李鸿基感觉时机到了,他连忙嘿嘿一笑,一把搂住李守忠的脖子,得意地说道:“爹,现在我和过儿可不是以前那熊样了,这次大比,我们保证让您长长脸!”
李守忠一直宠溺李鸿基,也没在意他没大没小、和自己勾肩搭背的举动,用眼睛撇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就这么十几天,你们俩还能草鸡变凤凰了?!”
李鸿基哈哈一笑,一把拉住李守忠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堂外走去,边走边道:“是骡子是马,溜溜去!”
李守忠觉得儿子这话听起来甚是别扭,怎么听起来像是要拉自己出去溜溜,还未及开口反对,却抵不过李鸿基的蛮劲,不由自主地便被踉踉跄跄地扯了出去。
李过皱了皱鼻子,偷笑一声,也翻身而起,跟在后面向练武场而去。
李家宅院占地面积颇大,足有十多个院落组成,最东边的一进院子就是供李鸿基和李过俩专门习武的练武场。
场边是一排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摆了一溜,那都是李守忠当初为了培养儿孙而亲自定制的,所以他对这些兵器很是熟悉,而自从发现儿孙俩没有练武资质之后,李守忠就很少再来这个习武场了。
可今天,当他再次踏进这个练武场的时候,首先就被在兵器架旁、靠在院墙上单独放着的两把武器惊得眼睛一眯。
只见左边的是一柄大刀,厚背薄刃,刀背镌刻一条青龙,一看就是仿造三国时期武圣关公的青龙偃月刀锻造的,重量估计得有百斤左右;右边则是一杆长枪,枪头泛着银光,枪身黝黑,似是黑铁打造,瞧上去厚重犀利,看样子,这两把兵器都不是一般人能使得动的。
李守忠曾经是李氏家族的娇子,武功虽失,眼力犹在,他盯着那一刀一枪看了半天,才狐疑地回过头来,对李鸿基说道:“儿啊,你们是不是请了什么外人来啊?”
在李守忠心中,能用上那两个兵器的,必定在武学造诣上有了相当火候的行家。
以前家中并无此等兵器,就凭儿子和孙子那点微末武艺,能耍动四十斤的武器都难,何况是这两件重型武器。
李鸿基和李过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也不回答,纵身便向那一刀一枪而去。
在李守忠目瞪口呆中,只见李鸿基轮起青龙偃月刀,一脚将那杆沉重的亮银枪踹给随后而来的李过,刀光几闪,枪花一抖,两小便对战在一起。
刀光如雪,枪影似花,两把极为沉重的兵器在二小手上极为顺手,毫无吃力之感,而且,李鸿基的刀法和李过的枪法,使得有章有法,如行云流水,似是浸淫此道很久了一般。
使劲擦了擦眼睛,李守忠不可置信地盯着场上反转腾挪的二小,渐渐的,狂喜之色逐渐出现在李守忠脸上,两行老泪也随之默默地流淌了下来。
早已意冷心灰的李守忠,哪会想到,奇迹发生了!
看到父亲喜极而泣,李鸿基连忙停止了对练,跳出圈外,快步来到李守忠面前,伸手擦去老爹的泪水,心里也不是滋味,哽咽道:“对不起,爹,以前都是孩儿不懂事,让您操心,让您失望了!”
李守忠泪眼朦胧地望着胖胖的儿子,百感交集,摇摇头道:“儿啊,你终于长大了!很好!爹高兴啊!”
说完,他转头看向站在场中,低着头不敢近身的李过,心里又难过又欣慰。深吸了一口气,李守忠对李过招招手道:“过儿!来爷爷这!”
从来没听到过李守忠如此说话的李过,猛地抬起头,望着爷爷慈祥激动的脸庞,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着转,犹豫了半天,他才抽抽噎噎地慢慢挪到李守忠身边。
李守忠一把将李过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过儿,我的好过儿,你是我李守忠的好孙子!”
终于得到爷爷认可了,李过再也忍不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在李守忠怀里尽情发泄这十多年来的委屈。
李鸿基红着眼,面带微笑,看到父亲和侄儿消除芥蒂,心中欢喜满满。
等这爷孙俩发泄得差不多了,李鸿基嘿嘿一笑,对李守忠道:“爹,这下我们可以去参加家族大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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