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大人?哪个栾大人?”
夏颜看着自家二哥这么个头发散乱,不修边幅的小脸蛋,当下就有了去死一死的冲动。要是夏欢这幅德行被那些个世家小姐看到了,看还有没有人说他姿容绝世!
“除了翰林院掌院学士栾政栾大人,还有哪个栾大人?”
“那栾大人的儿子是哪个儿子?”
夏颜闻言,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栾大人还有几个儿子?自然是三元及第状元郎,号称文华无双的栾子辰啦!”
此言一出,夏欢便再不能淡定,当即双手叉腰,后背一挺,就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
“小满!”
此音雄厚饱满,余音阵阵,可谓绕梁三日而不绝,直让在夏欢旁边站着的夏颜,咳咳,堵住了耳朵。
不过这句喊声的作用还是十分明显的,不过片刻,便就有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的少年小跑着进来,
“爷,有什么吩咐?”
夏欢哪里有时间与小满磨叽,一边拿着青柳枝刷着牙,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吩咐着,
“去拿我那件宝蓝色的袍子,哦,不,还是拿那件绣着金线的月白袍子!簪子拿那支父皇刚赏的!腰带拿那条带红宝石!香囊什么小零碎皆捡最精细的,手脚麻利点,快去!”
得了令的小满这下子就连忙外头跑了,出了门见了几个小丫头就开始各种吩咐了,等到小满好不容易将那一大堆东西寻起了再往回头走的时候,却看见自家爷正穿着xiè_yī亵裤往院子外头奔。
小满这下子可吓傻了,
“爷,您衣服还没穿嘞!”
夏欢依旧保持着飞奔的姿势,
“给爷拿到老三的马车里来!爷在马车里头换!”
所以说么,倒也不是这二皇子夏欢人懒没得治,而是这世上能让二皇子不懒的事情实在寥寥。若是夏欢今日的穿衣之景流落到外头,必教那些个正统学究瞠目结舌,下巴不见。
而一路奔到马车里头的夏欢则是三下五下就将衣服穿了个齐齐整整,末了,还在小满递进来小镜前头照了又照。
果然又是那个俊逸fēng_liú,丰神迥异的绝世男子。而镜子里头的那个夏欢,则是不由地露出来一个得意非常的笑,啧啧,这相貌,一定是这天底下的头一份啊。
至于在旁边坐着的夏颜则是作扶额状。
太丢人了。
“这栾子辰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让二哥心心念念成这样?”
夏欢一手拿着小镜,一手把自己翘着的呆毛往下头压了压,眼神则是在夏颜问话的时候挑了过去,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夏颜听了,却是不死心,
“就因为三年前金銮殿上的一面之缘?”
夏颜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切切,目光灼灼,可那对面坐着的夏欢却是视而不见,只是随着马车滚滚摇头晃脑,一幅你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
夏颜无奈,便想换个说头,却不料马车募地一停,差点将里头坐着的二人摔了出去。夏欢先是眨了眨眼,待得身子总算坐定之后,便就一手挑帘,看向了外头。
原来此时的马车刚好进了一处小巷,只是这小巷比平常的略略窄了些,打这马车一进来,就将这小巷占了大半。若单是这马车一路通行也就罢了,可偏偏好巧不巧的,这小巷前头又拉来了一辆小板推车,直直弄了个进进不得,退退不来的状况。
这可急死了马车里头的夏欢。
三年前没堵到那人也就罢了,莫不成三年后还堵不成?还是因为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小板推车?这教夏欢如何答应!
夏欢往前头一看,到是离那胡府也不甚太远。穿过这条小巷,再转过一个街角便就是他胡府大门,现在跑过去也不过是个一盏茶的时间,如何不比在这里堵着强?
所以夏欢脚下一动,便就跳下了马车,人更是风风火火地就往前头跑去,至于夏颜在后头如何喊叫,都再也入不了夏欢的耳。
可惜夏欢猜中的,只是这开头啊。
从这里跑到那栾家大门的的确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他夏欢却不是普通人啊。且不论他容貌俊秀,举世无双,便就是他身上穿戴的那一身行头,都处处彰显着贵不可言的气度。
如此人物在街上飞奔的情景了可多见吧?
所以推车的不推了,逛街的不逛了,叫卖的不叫了,街上各样人物数十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夏欢瞧。
可若只是盯着瞧也就罢了,这些人还都不甚有眼色,见着夏欢狂奔非但不躲,还非要往夏欢身上凑。
瞧瞧,瞧瞧,这下可撞上了吧!
与夏欢撞着的人乃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那身肌肉长的,直把夏欢撞得叫苦不迭,身子更是往后头一倾,就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夏欢先是龇牙咧嘴乱嚎一通,然后便就挣扎地想要扑腾而起,可偏偏又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地上扔了个橘子,一门心思叫苦的夏欢哪里能理会的到地上的情况?于是还没站起来的夏欢就又猛地向前头一扑,径直摔倒了地上。
还是头朝下的那种。
自古以来便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与夏欢那声落地沉闷余音相对应的,还有一声颇是空灵的“刺啦”之声。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地上会有那么一块尖石头!而且那块石头还如此凑巧地割破了我的锦袍!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谁来告诉我!
夏欢此时满心凄凄,话说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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