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钱所长开车来接他们,说是宾馆已经安排好了。
几人在宾馆楼下胡乱吃了碗面,吴错觉得饿,却又吃不下,只喝了几口汤,徐行二和闫儒玉倒是不管那么多,呼噜噜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闫儒玉去一旁的超市买了几碗泡面,这才回到房间。
钱所长给三人开了两个标准间,每间房两张床。徐行二知道自己打呼噜的毛病,很自觉地独占了一间房,吴错和闫儒玉住一间。
吴错显然是累了,倒头就睡,等他一觉睡醒,首先闻到了环绕周围久久不散烟味,接着就看到闫儒玉的笔记本电脑开着,游戏凶手是谁正在运行,闫儒玉却不知去向。
“老闫?”吴错起身四下看看,旁边的床空空如也,闫儒玉不在屋里。去卫生间看看,也不在。
手机显示此时是晚上2点多。
“这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很快,好奇取代了疑问。吴错坐在闫儒玉的电脑前,既紧张又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可是全世界公认的最考验智力的游戏,第一关之后的关卡究竟长什么样?吴错很想知道。
在他的手就要碰上鼠标的时候,们开了。
闫儒玉嘴里叼着烟,手上拎着两瓶3l的大瓶矿泉水,一开门他就看见吴错正对自己的电脑“图谋不轨”。
闫儒玉皱了皱眉,眼睛紧盯着吴错伸向鼠标的那只手。吴错竟一瞬间涨红了脸,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呵呵,那啥……你鼠标有点脏,我帮你擦擦。”
说着,吴错拿起鼠标像模像样地擦了两下。
闫儒玉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自顾自地打开矿泉水瓶,将里面的水倒进宾馆提供的电烧水壶,又打开一碗泡面,只等水烧开。
他这一摆开要加餐的架势,吴错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哎哎哎,多烧点水,给我也带点儿!”
“带上你的了。”说着话,闫儒玉关了电脑。
吴错撇撇嘴,“就一个游戏,至于吗?”
“你又玩不过去,万一伤了自尊影响破案效率,那就不划算了。”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闫儒玉又开启了毒舌模式,吴错深知应对闫儒玉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他,于是吴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白天在犯罪现场拍摄的照片。
“有什么发现?”闫儒玉问道。
“现场有价值的痕迹只有一处,就是门槛上细长条的一截脚印。”
“线索少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你可以在一条线索上集中精神。”
“到也是。”
吃完面,闫儒玉很快就睡着了,吴错却依然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又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三人驱车赶到村里的时候,正有人在死者家门口又哭又闹。
死者家门口拉了警戒线,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守着。钱所长正满头大汗地宽慰哭闹的两人,见到徐行二等人来了,忙里抽闲地指着身旁一名穿着比较利落的村民介绍道:“这位是村支书,对村里情况特别了解,有什么事直接问他。”
大概是本村出了这样的命案,村支书脸上有些挂不住,打招呼也是讪讪的。
吴错可不管这些,开门见山地问道:“村里有穿草鞋的人吗?”
村支书被他问得一愣,“这……这东西早就没人穿了,买都买不到,不过……倒是有几位老人还有编草鞋的手艺,至于都有谁穿……”
“请您带我去见见这几位老人!”
“我也去!”
吴错和闫儒玉跟着村支书走访了三位平均年纪超过80的老人,拿到老人编的草鞋,吴错自己穿上,将鞋底沾上水,在地上走了几步,又在一处门槛上踩了一脚,与现场照片仔细比对后,他终于对闫儒玉道:“没错,我确定门槛上是草鞋的鞋印。你看这里,如果是看整只鞋的鞋印,就能看出编织的纹路,可是只截取一小截的时候,就全是细小的乱纹,参差不齐,跟现场的情况一模一样。”
闫儒玉凑过来看了一眼,“除了男性,身高182以上,身手敏捷,又多了一条线索——草鞋。这形象……江湖气息怎么那么重?”
吴错对村支书道:“我需要一份有草鞋的人的名单,麻烦您跟三位老人沟通一下,请他们回忆一下曾经给谁送过或者卖过草鞋。”
其中两位老人耳背,村支书苦着脸又是比划又是吼地说了半天,总算记下了一份名单。
吴错拿过名单道:“可以将女人、老人去掉。”
村支书蹭蹭蹭地划掉了十几个名字,仅剩的三个名字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意。
牛超凡!
死者的儿子误伤了他儿子牛二男的眼睛。
闫儒玉立即对村支书道:“牛二男眼睛受伤的事你知道吗?”
“咋不知道,还是我给调解的呢,农村娃娃命硬,不是什么大事。”
“您还是带我们去牛超凡家看看吧。”
牛超凡家大门紧闭,吴错敲了半天才有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从屋里出来开门。
男人显然是刚睡醒,头发凌乱,眼屎都快掉下来了,只穿了一条秋裤,整个人缩成一团。
“你就是牛超凡?”吴错问道。
牛超凡才不管吴错是不是警察,转身就往屋里走,一副爱谁谁的样子,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对村支书道:“啥事么?这么早过来。”
村支书道:“两位警官来找你了解情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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