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爪下“柔弱无助”的蛇精的确是满心忧虑,可怜兮兮地跟旁边的金刚鹦鹉暗中传声,不过担心的内容跟他的武力威胁没半点关系,而是:“沈老师,这衣服要是蹭坏了怎么办?不会让我赔吧,我还一分钱没挣呢。”
沈老师特别冷静沉着地站在他旁边的树桩子上安慰道:“放心吧,衣服没那么容易弄坏,坏了也不用你赔。不过衣服破了的时候你也得牺牲点儿,露露肉,这样的话衣服就可以当作特殊镜头耗损报销了。”
露肉算什么!他这么多年身上只有一层皮,被多少游客围观过,上过多少回新闻节目了?上圆光幻视跟上都市新闻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损耗,必须算成损耗!
他一低头就看见肩膀上的仙衣揉皱了一片,还粘了泥土和疑似血浆的东西,看着就不好洗;闪着寒芒的利爪从他肩头附近插进泥土里,不知道有没有刮破衣服。这么贵的一套衣服才上身没几分钟就弄成了这样,背后可能都被山石和树根磨坏了,肩膀上让爪子蹭过的地方也有点悬,可是破口感觉有点小,万一露不出肉来的话……真的不会让他赔吧?
就是扒了他的皮也赔不出这么好的一件衣裳啊!
清景越想越担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着武程要把爪子从他身上抬起来的瞬间空隙,双手五指成爪,以残影都不会留下的速度从黑豹爪下的空隙里各抓了一把。
刚刚还按在他肩头上的豹爪忽然缩成了修长有力的人手,那头黑豹也变成了一名身高远超过两米的黑发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眉眼压得极近,气势逼人,只淡淡扫了追上来的学生们一眼就压得他们都恢复了人形,怯怯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武程起身后,清景也装没事人似的坐了起来,顺便拉了拉袖子,把破口不经意地又拉开了点儿。就这样还怕露的程度不够,两手环住肩头,指尖虚勾破口的地方,低头看着旁边树桩上的沈老师,传声问道:“还用再扯大点儿吗?”
沈屏山连连摇头,右翅膀抬起来,飞羽张开跟手一样挥来挥去。这魄力,这决断,真是……太有决断了!刚上身的崭新法袍就舍得撕成这样,要是照这效率撕下去,不等这期节目录完,纪实司就得跟着破产了。
清景长舒一口气,放开了手指。他肩上的破洞被折腾得又裂大了一点,露出几片珍珠一样光滑白皙的肌肤,上面浮着他自己用力过猛留下的细经红印,再配上那副又紧张又担心的表情,看上去活脱脱是受了欺负的模样。
武程本来坚信自己没伤到他,可是看他凄惨的衣服和肩上的伤口,也不得不怀疑自己落爪时失了分寸,无意伤到了柔弱的雌性。即使如此,他也并不打算道歉,只是脱下军装往清景身上一披,双手拉着衣领把他裹进自己的衣服里,掌缘托着清景尖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回答自己的问题:“你是哪族的雌性,你阿爸和阿爹呢?你一个雌性怎么会独自出现在军事禁地里的?”
这回他逼问的口气缓和了许多,清景的反应却还是一样的茫然,甚至因为仰头时嘴巴闭不上,显得更加茫然了。武程双手用力往上拉了一下,宽大的外套几乎把他半个脸都埋了起来,越发显得他娇小纤细,似乎稍稍一碰就会坏掉。
双方又是一阵沉默,旁边的学生们更起劲儿地劝他这个小雌性不可能是坏人,让他别再吓人家。可是不论谁说的话这个披着他衣服的小雌性都毫无反应,武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放慢速度,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清景的目光转向树桩上的金刚鹦鹉。
沈老师悲壮地摇了摇头,传音劝他再坚持一会儿:“我从言之大道里感觉到他们提到了个很诡异的东西,只是暂时情报不足,推导不出来。你忍一忍,让他们觉得你没有威胁,把你带回他们的族群里面去,我们才能拍到更多东西!”
清景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两只拳头攥得死死的,拼命控制住砍开军人的念头,只当自己还没化出手来。
武程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了沈老师身上,看了一眼确认不是兽人也就不再关注,随口叫学生们把他抓起来,自己则抓着手里的军服往上拉了一把。
那件上装裹在清景身上差点儿过了大腿,这么一兜一拉,就像吊床一样把他吊了起来。武程左手在他腿窝处一揽,右手往他肩头一按,就让他半坐在了自己粗壮结实的手臂上。那份轻盈的体重和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心底的怀疑不知不觉间抽去了一丝——这样娇小,这样弱不禁风的小雌性怎么可能是间谍?他连自己一只手的力量都承受不住。
高大的兽人抱着娇小的雌性,场面落到学生眼中说不出的和谐,也说不出地伤感。明明是他们先发现的,可小雌性面对他们时是转身就跑,现在在教官怀里竟一动都不动,还很自然地把柔若无骨的手臂缠在了教官脖子上!
他们现在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就只能抓住那只鹦鹉,到小雌性讨好了。几名学生对视了一眼,各自都以最快速度化出兽态,扑向树桩上的金刚鹦鹉。然而他们的身子刚跃到空中,红绿相间的大鹦鹉就已经亮翅飞起,以一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速度穿过了众兽人的包围圈,奔向他停惯了的肩膀。
跃在空中的兽人们已经来不及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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