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是故意的,那你为什么非要往我身上撞。”这是顾惜的声音。
“小灯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灯草微微啜泣,辩解道。
“你们别吵了......”这是萧恪的劝架声。
唐朝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无奈。
他看着坐在树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顾柔,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回到了火堆旁边。
顾惜能言巧辩,但也对一直哭泣否认的灯草束手无策,在她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从未见过这种招惹人后拼命哭着否认的异种生物,因此唐朝一过来,她就向唐朝投以求救的目光。
“师叔祖!”快过来帮我!顾惜被灯草吵得头疼不已。
萧恪亦是如此,他为人正直,不太会怜香惜玉,但有女人在她面前哭,他也是带了些愧疚的,但这些愧疚很快就变成了不耐:无论他和顾惜怎么劝,她都只会哭着否认“呜......呜呜,不是小灯干的”,实在是令人......完全无法再怜惜起来。
灯草为什么会一直哭呢?当然是为了吸引唐朝的注意,她不知道这边安慰她的两人十分不耐烦了吗?她知道,但只要能得到唐朝的青睐,这些小猫小狗,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没料到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色/欲熏心的,因此她无论打着什么算盘,无疑都会落空。
夏枝拿起一根枯枝,放入有些黯淡的火堆里,不多时,火堆又恢复了明亮。
她闲适地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灯草,目中冷光闪过,表面却不动声色。
哭吧,等我找到时机,到时候有你哭的。
唐朝走向火堆,微皱着眉问道,“怎么了?”这句话是问灯草的。
灯草此时已经哭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小灯,没有,做......”
唐朝耐心倾听,却久久没有下文。
“灯草姑娘没有做什么?”他问。
灯草哭得更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哭的动静有些大,就连一直发呆的顾柔都察觉到动静,偏头望向还在哭的灯草。
见灯草实在说不出话,顾惜只好替她说:“这位灯草姑娘,‘不小心’把火弄到了我的衣服上。”
说着心疼地想让唐朝看看那衣服被烧出的小洞,“这可是我几月前去凡间买的衣服,可漂亮了,今天才第一次穿,要不是我施法扑火及时,一整件衣服都要被毁了。”
说着,原本说不出话的灯草哽咽发声:“不,不是我......”
顾惜赌气道,“不是你,那我衣服身上的洞哪来的?”
唐朝无奈,深觉女人的难办,他问灯草,“真的不是你吗,灯草姑娘?”
灯草抽抽噎噎地回答,“不是......”即使哭了如此之久,灯草也并未因此失态,而是更加具有一种柔弱的美感,令人不禁心生怜惜。
唐朝又问顾惜,“小惜,你是怎么确认是灯草姑娘弄的呢?”
顾惜说:“我亲眼看到了!”
“我,小灯没有!”灯草听见顾惜的话,原本有些好转的面容又抽泣了起来。
唐朝皱眉轻叹,目光转向了一旁闲适看戏的夏枝,“夏枝,你看到全程了吗?”
“看到了。”夏枝又拿起一根枯枝在手中掂了掂,悠悠回答。
“那你看到了什么?”唐朝问。
夏枝抬头,朝还在抽泣的灯草一笑,“我当然看见了......”她停顿几息,似是给众人喘息的时间,“这位灯草师妹,是如何快速抽起一根枯枝,按在小惜的衣服上的呀。”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忍俊不禁。
泪眼朦胧的灯草一僵,“真的不是我......”她拼命辩解着,可是再无人相信,渐渐哭声也自己停了下来。
坐在树上静观事态发展的顾柔见一场争端落下帷幕,又开始发起呆来。
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天明。
这是几人在秘境中所待的第二天。
一大早,唐朝就去找顾柔,顾柔正靠在树上小憩,察觉到唐朝的步伐,蓦地睁开了双眼。
“何事?”
唐朝微笑:“该启程去下一个地方,找其他的师兄师弟们了。”
“嗯。”顾柔颔首,随后便轻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即使在树上躺了许久,她的白衣仍一尘不染。
“走吧。”顾柔道。
唐朝点头:“嗯,但师弟师妹们好像还没弄好。”
顾柔随着唐朝所看的方向看去,顾惜拉着萧恪的袖子要他帮忙遮挡换衣,灯草眼眶红红的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夏枝看了两人一眼,轻轻地朝灯草走去,衣服要聊天的架势。
顾柔一时无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
唐朝注意到她的举动,好奇问道:“不知顾柔......你的剑,是何种材质炼成?我观其剑身,似乎十分不凡。”
顾柔一愣,“师叔祖说笑了,这把剑乃师尊所赠,就连师侄,也不知道为何材质。”
“原来如此。”唐朝若有所思。
刚刚顾柔放剑时,剑鞘不小心拉开了一丝,它的剑身欺霜赛雪,如此颜色,以唐朝两世的眼界,只能将他与一种灵材对上号。
那灵材名雪麟木,其色如雪,其形如剑,是修真界中炼制本命灵剑的最好材料,与此木珍贵相对应的,便是它的生长难度,此木生长难度苛刻,生活在灵气与魔气交杂之地,是一种,只有在修真界与魔界的边境才会生长的珍稀树木,故而次木又有一个名字:雪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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