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呀?一高三高都没停,就停二高。”她又问。
“嗨,还能是为啥,货款没到位呗,这不,上个月的货款到现在还没结呢。”
罗红凤一张嘴,就把事情给捅了出去,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之前的那段婚姻生活让她知道,人并不都是那么好的,有时候你给别人留面,别人就能在背后扇你的脸。
从前她在那个家里过得再怎么不如意,对公公婆婆意见再大,都没出去跟别人说过一句,结果后来她发现,左邻右舍看她的目光都不太对,原来是他家那俩老人没少在外边抹她的黑。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再多想也没什么用,但是这一回,她可不能让罗蒙也跟着吃一样的亏。
事实上,包其富是没怎么把罗蒙放在眼里的,罗蒙停他的货,包其富也就是当时慌乱了一下,之后还是稳坐钓鱼台。
在他看来,罗蒙不过就是在外面打了几年工之后又回老家做生意的年轻人,买了几十头水牛,估计手头上也没剩几个钱了,现在二高还差他两三万的货款,他会不着急?
包其富不着急,他就等罗蒙着急,罗蒙着急了自然就得来找他,他不来也行啊,那些货款就别想要了。
罗蒙给他着急个屁,他收了两个学校的货款,手头上有俩钱了,就找彭老九和他一起买鸡仔去了,几万块钱花出去,买了一批母鸡一批小鸡。选了两块地,找几个村民帮忙修了栅栏,又撘了鸡棚,还用稻草给那些母鸡编了一溜倍儿华丽舒适的下蛋窝。
罗蒙每天喂鸡养牛,日子过得又忙又充实,包其富那事他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那批货款也肯定跑不了,那丫要是敢吞,罗蒙就能让他噎死。
再过两天,包其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拖欠货款结果被人停了货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众人对他的印象直接跌到六十分以下。包其富开始的时候还能撑着,但是很快,他就撑不住了。
这天上午他接到校长的电话,让他去一趟校长室。这县二高的校长是包其富的姐姐的丈夫的哥哥,也算是他大伯,亲近点的话,包其富也能管他叫哥。就他俩这关系,还去啥校长室,有事在电话里说就是了,包其富心里知道,八成是有什么人来了。
果不其然,校长室里多了两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家长。
永青镇这个地方不算大,有钱有权的人也不多,圈子窄,就算相互间不认识,多少也都听说过点,这一次县二高食堂的事被学生拿回家跟家长说了,有抱怨的,也有闹着让家里人去水牛镇买的。
私底下有不少家长就相互通过气了,现在家家户户都只有个把孩子,谁不希望自家孩子吃得好,罗蒙家的水牛奶正宗他们都知道,前阵子听说几个学校的食堂有供应,心里头还正高兴呢,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
学生家长那边派了三个代表出来和学校面谈,这三个人面子都大,县二高校长也不好随便打发了他们,就打电话把食堂里的包其富叫了过来。
学生家长问包其富说,你为什么不及时把人家的货款给结了。包其富就喊冤了,说自己一号那天刚好有点事出了一趟门,谁曾想罗蒙那人,也不打声招呼,说停货就停货,那天早上一校的学生差点都没早餐吃,还是他临时找人到街上买的。
学生家长又说了,你明知道一号结账,要有急事出门,怎么不把这事交代给别人,让人白跑一趟?包其富说自己不是没想到吗,他们这地方的人都熟,有时候忘了或者是忙不开,拖一两天货款的事情那都是常有的,谁能想到罗蒙那人是那样的。
几个人在办公室里也掰扯不出个一二三来,其中一个女士就说了,干脆趁着今天人都在,他们就一起跑一趟罗蒙家,有什么误会,大家当面说清楚就好了。
校长也说好了,包其富自然不能说不行,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学生家长的车子。一路上他都想好了,罗蒙现在对他肯定有气,见了面也不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到时候自己再好好说话,旁人看在眼里,这么着都成了罗蒙理亏了。
罗蒙这天上午刚把牛群撒到山上,正提着个篮子捡鸡蛋呢,远远就看到山下土路上开进来三辆车,头一辆是奥迪,第二辆是宝马,第三辆是奔驰,都是倍儿拉风的车子,真是难为他们还往这山疙瘩里开,也不担心把底盘给刮咯。
车上下来几个人,罗蒙就认识一个,那就是包其富,几个人走到山坡上,站在栅栏外边,那个女士就开口了:“请问你就是罗蒙吧?”
“啊,是我。”罗蒙点点头,笑了笑。
“咱们几个都是从县二高过来的。”那女人又说。
“哦,包其富终于打算要结货款了。”罗蒙这会儿穿着一身旧衣裤,身上飘着一股子牛味,头上还粘着一根鸡毛,那形象真是要多朴实有多朴实。
“货款的事咱以后再说,今天我们几个过来,就是想和你见个面,有啥误会,咱都当面说清楚。”另外一个长着挺气派一个将军肚的男人说话了。
“有啥误会,把账结了就没误会了。”罗蒙提着竹篮出了栅栏。“我这地方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你们就随意吧。”
“那把账给结了,你还给二高供货?”另一个长得瘦高的斯文男人问道。
“供啊,咋不供,咱当初就是看在学生的面子上才给那几个学校供的货,还给打了折不是,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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