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奏舟在心里诽谤道:“你也不是什么上三好,都是一路货。”
石戍斜眼瞥周奏舟,跟看穿了他心里的诽谤般,说:“至少老子长得比你好。”
周奏舟不屑得哼了一声,却没反驳。
虽然论起下三滥的招数,石戍比他更“精通”,但是石戍也确实是长得比他好了好几倍。
另一边,丁凉刚走到家门口,房间门就开了,一条灰色的哈士奇冲了出来,甩着舌头瞪着蓝眼睛直冲向丁凉的哈士奇。
然后两只狗欢天喜地的撞到一起,甩着尾巴欢喜的呜呜叫着。
“小凉,你不是说晚上才到吗?怎么提前了也不说声,叫你舅接你去啊!”舅妈边说着边从丁凉的手里接过箱子。
“没事。丁小宗呢,还没放学?”丁小宗是舅妈的儿子,今年高二。
“没呢,要周末才回来。”
箱子被舅妈接过,丁凉终于空出手来,紧紧的拽着香菇的链子,不让它撒泼得太厉害给挣脱了。
香菇和平菇两只哈士奇是双胞胎,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让这两只二哈平时格外的亲密。
丁凉看着那两只滚在了一起的哈士奇,有点出神。
舅妈从鞋柜捡出拖鞋,放下的时候又看到丁凉那两只又长又瘦的腿,忍不住又说:“哎呦你看看你这腿,这瘦得……”说着还用手来捏。
丁凉赶紧躲开,说:“没办法啊,吃了也不长。”
舅妈还是用力的拍了一下丁凉的腿,说:“谁说不长,是你没好好吃饭!我得叫你舅买俩猪蹄回来……你渴不渴,我买了西瓜冻冰箱里。”
丁凉放下行李箱,自己往冰箱那里走,其实并不是想吃,而是怕舅妈太热情,一会端一盘子出来,非逼着丁凉吃完。
舅妈放下箱子就跟在丁凉的身后,一路问他:“你一个人在首都过得好不好啊,习惯吗,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啊,工作怎么样啊,同事关系怎么样啊……”
丁凉全都耐心的一一回答了,问题答完,一溜西瓜也吃完了,丁凉抽纸出来擦手。
他手白净修长,手指长而匀称,十分好看,只是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疤。
舅妈目光在那道疤上转了一下,犹豫了半响,还是尽量以轻松的语气问道:“你最近睡得好不好啊,没做噩梦了吧。”
丁凉把擦过的纸捏成一团,淡淡的嗯了一声,末了一会,才又加了一句:“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舅妈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舅妈一拍大腿,说:“你舅的朋友送了两瓶红酒来,听说值几千呢,我跟你舅又喝不来那玩意,正好你回来了,我给你拿去!”
丁凉看着舅妈急匆匆的背影,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在舅妈家吃过晚饭,又听完舅舅那一通酒后的东拉西扯之后,离开的时候已经九点过了。
舅妈帮着丁凉抱着箱子,非要送丁凉回去。
其实丁凉自己的家就在舅妈家的对面,当初买房的时候,自己家,舅舅家和姥姥家都是一个楼层的。只是当初是三家人欢欢喜喜的住进来,如今只剩下了一家人寂寥的守着。
舅妈一路走着还不忘唠叨:“你舅就是话多,明知道你一路舟车劳顿,累得不行,还说这说那的……哎,对了,姥姥家的房子我租出去了。”
姥姥是前年的时候去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人没了,过了半年后,姥爷也跟着去了。原来热闹的七口人,现在剩下四个。
“哦,租给谁了?”丁凉随口一问。
舅妈说:“从外地来养伤的一个男的,听说是工作的时候摔断了腿,还被钢筋给捅穿了肚子。唉,真是不容易……”
丁凉打开门,然后开灯,熟悉的房子映入眼帘,熟悉和酸胀的感觉一起涌来。
舅妈看了看丁凉的脸色,说:“这房子一个住就是显得空,我去把香菇和平菇弄过来。”
丁凉忙道:“不用了,它们俩太吵了,我今天想好好休息。”
舅妈又看了看丁凉的脸色,丁凉赶紧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困倦的样子。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嗯。”丁凉又把舅妈送到门口。
舅妈在门口顿了下,大概是犹豫,最后才说:“那个红酒,你记得喝了啊,还有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丁凉心里一暖,笑道:“知道了,舅妈你们也早点睡。”
舅妈点头,说:“我们知道,你也是。”
丁凉含着笑目送舅妈进了房子,才轻轻的关上门。
他以前失眠太过严重的时候,就要靠喝酒才能入睡。没想舅妈细心到这个都发现了,还帮他准备好了酒类之中相对最健康的红酒。
丁凉拿起红酒看了看,是好酒,肯定不止舅妈说的几千块那个价。
屋子还是以前得那个样子,家具都是干净的,舅妈应该今天才收拾过。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丁凉就忍不住眼睛发红。
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倒进沙发里。
回忆就那么不由自主的涌进脑子里——他记得个子小小的母亲站在这个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教育他场景,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
☆、像太阳一样的初遇2
“老大!”周奏舟刚跑到门口,石戍就立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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