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宸王掌管什么?礼乐司,这是个没多大用处的部门。”
“不还给了协助丞相的权力吗?”张术疑问。
“那有什么用?不说丞相到底需不需要他协助,先说这权力,权力是给了,官位定了吗?没有!那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丞相给点面子的话,就让你翻阅下公务,不给面子的话,就让你旁边凉快去,更说不上真正的协助了。”
听到这,张术茅塞顿开,脸上尽是喜色:“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殷卓离见状冷笑了:“你高兴什么呀?”
“太子登基有望,我能不高兴吗?”张术摇头晃脑的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所处阵营。
殷卓离报以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太子登基有望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太子的人啊,他有望登基,我就有望活命啊,搞不好还能东山再起呢!”张术笑说。
殷卓离嗤笑:“怎么可能?”
张术不爽,反问:“怎么不可能?”
殷卓离无言以对,真是蠢到家,又狂妄到家了,他不由嘲笑广文帝:“殷非离啊殷非离,这就是报应,你逆天谋算至深,不知道天意本就如此。你也好,你的儿子也好,你中意臣子也好,都是乌合之众不堪重用。”
“大胆!你这个无耻之徒怎可如此辱骂圣上!”张术一听仗着太子狐假虎威起来。
这样子就连一旁乖乖喝汤旁听的林楚都忍不住喝岔气,咳嗽了起来,蠢到家了。
殷卓离见林楚都给了反应,心情更加好了,收起了嘲讽,正经的解释起事情来,毕竟这番话的目的不是驳倒张术,而是告诉林楚朝野实情。
“你呢就别指望活命了,这次的事太子不会救你,不仅是你,农税司里但凡参与贪污舞弊的官员,都会依律处罚。因为你们之前所作所为已经成为太子登基之路上的阻碍,不拔除不行。”
“我不信!”张术冷哼,“我们为太子出生入死,太子也深得好处,他怎么会袖手旁观?”
“他已经袖手旁观了。农税司上下这么多人进了牢,一点风声都没透,为什么会唯独跑了陆剑羽?不是飞星谷暗线多,而是殷非离授意太子悄悄透露风声,给了飞星谷好处。”
“这……”张术语滞,他确实怀疑过陆剑羽为什么能跑?他琢磨着飞星谷势力是大,但他的人脉经过多年细心打点,也不比飞星谷小,他都没收到过风声,飞星谷怎么会收到。现在听殷卓离一番解释,他疑惑难道太子真的如此绝情?
“没什么好怀疑的,你们对太子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他留着你们干什么?还不如利用你们设个绊子,坑宸王一把。”说到这殷卓离笑了,“殷非离这个人的处事手段最大的特点阴险,总是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太子呢也一样!你这案子现在是宸王主审吧?”
“是啊!”张术点头,“宸王主审,法刑司里一个少卿陪审。”
“这就对了!你这案子是烫手山芋,得罪太子的事,朝上无人敢接,就丢给宸王。至于宸王怎么处理?不外乎两条路,秉公执法,或者徇私。前者会加深他和朝臣间的嫌隙,朝臣都是人,谁都不喜欢一个太公正的主;后者就正中殷非离下怀了,他正等着宸王犯错呢!”
“那宸王会怎么处理?”张术忙问,他知道宸王的处理结果决定他的生死。
“当然是秉公执法!这么大的事,满朝都盯着,徇私就是死路一条。”殷卓离说道。
“啊?”张术大惊失色,“那、那他就不管朝臣的看法了?”
“当然!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看法?”
“那他以后怎么办啊?”张术奇怪问。
殷卓离笑了,揶揄:“他以后的事跟您没关系!再说,您是太子的人,替宸王担忧干什么?”
张术立刻被堵了口,磕磕绊绊的辩解:“这不、、现在、不是管是谁的人的时候,现在是、、、谁能让我出去,我、我就是谁的人!宸王要是能让我出去!我就把太子这些年干得事都告诉他。”
这下换殷卓离语滞了,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不杀你,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杀了。
张术丝毫没察觉不对,不罢休的问殷卓离:“怎么样?你说说呀?宸王经了这件事后会遇到什么麻烦?我好想办法和他商议呀!”
殷卓离摇头,西洛朝廷有这种臣子握重权,真是不幸呐!希望将来真能出明主整顿这个朝纲。说到明主,不知道这个宸王是否有希望?试一试他?殷卓离心下一动,对张术道:“经了这事,宸王今后的路会更加难走。他秉公执法处理完此事,殷非离必然对他大肆嘉奖,将他的声望捧上一个全新的高度。宸王或许会在这个高度上保持清醒,但他手下的人不会,如何在这个高度上站稳,是他今后很长时间里必须花大心思去处理的事。当然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不知道宸王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什么路?”张术忙问,他意识到向宸王献上这条路可能可以救他。
殷卓离一笑:“弄件大事,自己让自己从这个高度上掉下来!”
“这……”张术完全没有理解,倒是一直在旁听的老妖十分赞许的笑了声,殷卓离之谋略犹胜当年。
林楚听完,心底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像极了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不懂朝政,也不在意朝政,他在意的是殷卓离的处理方式,人生总会遇到困难重重之境地,与其处处小心,维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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