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依着柱子,望向外面,除了犹在耳旁的嘈杂声,兵器交接的声音,就是窗外尽在眼前的一片火龙,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冷策睁开眼费力的看了眼窗外,低语道:“朕将你母亲葬在你父亲的旁边。朕死后不求什么,好歹也要葬入祖坟,你看在朕曾经放过你一命的份上,就满足这个要求吧。”声音渐低,越发的不可闻了:“那年花落时节遇上那么美丽的人儿伴落英随风起舞,火红的花就像是窗外的火把一样红颜,却终究零落,枯败”
大殿里只余下外面的喧嚣,外面的火光照的大殿都明亮起来,铁面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冷策面前去,合上了他不曾闭上的双眼,地上蔓延着猩红色的液体,口里也有鲜血涌出。这个男人致死都不曾瞑目,这个男人一生都在为了抢夺一个女人而活着,为了这个女人,做了天下最天理不容的事情,却又亲手害死了这个女人,最后有选择了和这个女人一样的死法殉情。
有些爱不曾诉诸于口,却开出如此惨烈的色彩。
烛火微微颤动,铁面合上了冷策的眼,只稍微驻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就抛去情绪,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大殿门口走去。柳公子看到他动了,回身推开了沉重的黄金殿门,让开了道路,外面齐齐站着禁了声举着火把的铁面的人。
铁面站在宫门一句话都没说,环视一周,伸手解下了脸上黑色的面具。
历经两朝的老臣司马越嵘一见这情景就泪流满面,痛哭流涕的捶胸顿足,又仰天长叹道:“先皇啊!您可以瞑目了,时隔十五年太子殿下终于平反乱臣贼子,为您平冤昭雪了。”语罢跪在地上,掷地有声的磕了三个响头:“太子殿下,我们一帮老臣可是等了太久了,终于盼来了这一天。”语罢拱手仰视冷玄刃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烦请太子殿下择日登基,已安天下人之心。”此话一出,下面跪了一片的人齐声道:“请太子殿下择日登基。”
冷玄刃站在大殿门前俯视,腰杆挺直,器宇轩昂,君王的气势不放自生。他却冷笑一下,看了看脚下跪着的众人,又看了看身后冰冷的黄金大殿。耳边众人的呼喊声半句没有进耳,却听进柳公子的一句叹息:“黄金的笼子,富贵的生活,石化的心。真不知为何人人向往这种地方,连你也不能免俗吗?”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看着略显孤寂清冷的柳公子,变转头面向众人哈哈大笑道:“从今天开始世上在没有太子冷玄刃,只有夺命楼楼主冷玄刃。不废除太子冷康泰之名,择日登基为帝。”
司马越嵘听闻,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大喝道:“不可啊!”
冷玄刃截断司马越嵘的话接到:“从此我为辅政王,上击天子,下打恶臣。不得有人再提此事,否则以扰乱朝纲定罪。”
司马越嵘两朝老臣,一辈子终于冷玄刃父子,听到这样的结局自是不甘心,仰天长叹道:“先皇啊!我司马越嵘没教好太子,有违先帝嘱托,如今太子只肯监国,不肯上位,我没脸去见你了,不如死了算了。”说罢,就要去撞石狮子,眼看就要血溅当场,柳公子轻功用到极致,生生拦下,附耳对着身边年过半百的的老人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是死了还有谁可以帮衬着冷玄刃,规劝他?”司马越嵘听了这话,也不急着死了,反倒是一口气没上来哭晕过去了。
一场□□下来,就是在减少杀戮,也终究是有流血牺牲的,遣散了众人。冷玄刃拿了一坛酒,策马到了皇陵,待下马后独自踱步在皇陵所在的山林间,路过一个一个陵墓,往前直到了两座合葬的墓碑前,挺直腰杆,屈膝跪下,又工工正正的行了三个跪拜礼,倒了酒在地上道:“儿子报了仇,父皇母后安息吧!我来晚了,让你们等急了。”语罢自己捧着酒坛喝了一杯。跪得累了,便倚在墓碑边上,看着黑洞洞的林子,听着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天上空不知道何时吹来一片又一片厚重而沉密的云。
他觉得脸上一凉,便伸手去摸,抹去那滴从天而降的水滴,又摊开了手掌,不大一会豆大的雨点,便一滴接着一滴的掉落下来,很快雨就下大了,他却不躲不闪。不远处的树后闪出一个人影,隔着老远便喊道:“就知道你在这里,下雨了,还不躲雨,你想被淋啊。”
他依旧倚在石碑上,却回应道:“那你又做什么?”
“我好心通知你下雨,要你回去躲雨啊。丢下那么一个烂摊子,你到是好跑这里躲清闲来了。”柳公子边说边跑过来拉起冷玄刃,此时二人已经被浇的透湿了。
冷玄刃从地上起来却笑道:“你那里是好心,明明就是一路跟来的吧。”
柳公子不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奔向不远处的小亭子:“你故意安排今晚行动,是怎么知道今晚会有大雨的?”
“你师父陵洲陶山人难道没教过你看星象吗?”冷玄刃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任雨水打在脸上。
柳公子微微弯着腰,两手拄着膝盖,喘着气,湿衣服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待歇够了看到冷玄刃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弄干了才低声道:“师父不让我学星象,我甚至没有像你那样的内力。”
冷玄刃见柳公子神色落寞,没有了嘲笑的心思,只以为是各自武功套路不同而引起的差异,便正色道:“可是你那缚魂百炼索却练得炉火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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