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陵柳公子却笑了,摇摇头道:“这一个月以来我发了六封家书,都被你拦住了吧。只是家书而已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我知你胸怀广阔,野心不小,不然不会冒那么大的危险去拿那并不做准的紫玉牌。”‘啪’铁面落子不语,柳公子却放下了棋子:“你留我再此做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初始的借口是养伤,我的伤早好了,却没有提出离开,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我离开,是顾虑紫玉牌在你手上的消息会传出去吧。”
之前柳公子行动不便,在养伤时照顾他的侍女夜袭也被借口调走了。铁面考虑到夜袭开朗没有心机,又心直口快,这又是事情紧要的当口,故而将夜袭调回自己身边,只负责厨房事宜。
铁面手里摩挲这老将的棋子:“三十七天前,须涂山的大雾散了,出入并无障碍。得知消息的江湖人士都聚集在须涂山,有人上山看过山上只余空宅子,杳无人迹。我们去过的那个洞塌了,像是一场地震一样,没有发现异兽。没有人知道须涂山庄曲氏一脉的人都去哪里了。”
“你想说你并不怕我会泄露消息,这话谁会信?骗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我在你这里,是个烫手的山芋,你想杀我灭口,可凭我这些年在江湖上声望,你却杀不得。”蓝陵柳公子回手捡了棋子,收在匣子里,不紧不慢的说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
“聪明,那你帮是不帮?夺命楼从来就不怕见血。”
蓝陵柳公子挑眉:“帮你有坏处吗?”
“没有。”
“有好处吗?”
“也没有,不过可以再次打响名声。这算得上是顺承天意,为民造福的好事。除了和官方有些牵扯,其他的到是很符合你一向的做事风格,都是为民造福。”
柳公子白皙的手指卷着淡蓝色的发梢,将发卷成一圈一圈的许久方才开口:“我要是帮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
铁面微微往前倾了身子:“真没想到,江湖人人皆称赞的陵洲陶山人的弟子,柳公子竟也是一个要好处的小人。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是没有人信。”
“真是承蒙谬赞,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做不得圣贤。”柳公子悠闲的伸出两根指头摆弄着淡蓝色的发尾。
“可我记得你欠我一条命。”铁面压低了声音说完之后定定的看了柳公子两眼,便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柳公子坐在位子上露出一个寂寥的笑容:“你就这么胸有成竹我会帮你?也罢,还了人情便再无瓜葛。”
一阵轻微的响动,柳公子机警的竖起耳朵躲过,一张折好的黑字白纸顺着他的方向由外而来钉在了窗框上,在木质的窗框上生生的切出一条整齐的痕迹。柳公子取了纸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的文字,各个洋溢潇洒,字字大气磅礴,笔笔饱满,落款铁面。柳公子想了想,抽出桌上放着的笔墨纸砚,也有样学样的回了,折好,走到门外,用力投掷了出去。
门外人影一闪,将飞在半空中的白纸黑字截了。柳公子回了房间开了窗子,大敞着房门,一个人将棋局又摆上了。没过多久果然又听到动静,他竖起了耳朵辨别着是谁在门外。待风声袭过,折好的白纸被他两指接住,喝道:“站住,夜轩。怎么他没有来,却让你回了信?”
黑影闪出,站在门外,门外只有一道浅浅的月光:“是。主子最近很忙,没时间来见公子,托我传了书信。”
“他忙什么?明明得到了统领武林的宝器,却不用,反倒要我帮忙,岂不是在走弯路?”
夜轩腰杆挺得笔直,直言道:“主子做事向来自有考量。我只是一个守卫,柳公子要是有话还是问主子的好。”柳公子也不再多言,只是回到桌前,拿起笔墨,略思索了一下写出了回信,信尾仔细的落款柳公子三字,交予夜轩。
书信相交,以字观人,可窥人之一二。揭竿而起的准备事宜,二人就在简单的白纸黑墨中定下乾坤,默契,没有丝毫差错。
顺辉国,这个年月天灾频频,全国各地大大小小林地无端起火,江河湖海水位急剧下降,连续四个月不曾有一滴雨水降临,各地均上报粮田大面积被烤焦,枯死,少数地区大地干裂。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留言四起,百姓想起十八年前的宫变,大家到处都在传先皇冷宁并非是病死的,而是冷策夺宫篡位,毒害兄长,强娶长嫂,天理不容,干旱缺雨,太阳暴晒,实乃天谴。有传言曰顺辉帝国皇位并非真龙天子,当为四爪蛟龙篡位。
传言上达天子下达贱民,顺辉帝国天子冷策郁结于心,怒从中生,暴君杀人漂橹成河。有道是悠悠众口难堵,天灾人祸之下,百姓更是有苦难言,心中愤慨只盼着明君临世。两朝老臣司马越嵘,得知百姓疾苦,心疾如焚,上书提议,请天子冷策亲上泽云山,设祭坛,做法,躬亲求雨像天下以表诚意,以救万民。
人头攒动,泽云山山底万民跪拜,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上山的青石台阶蜿蜒绵长,冷策为表心诚,自山底便下了銮驾,躬亲步行,步步上山,直达山顶祭台之上。
祭台之上很是空旷,除了靠在山壁之上的一尊巨大的雨神的雕像,就是石壁之上的云雨飞龙图壮观入眼。雨神雕像左右周边不下十几尊有一人大小的石雕恭然守护一旁,正前方的供桌之上猪狗牛羊香炉烈酒齐齐摆放。供桌的前面铺好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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