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他用一脸云淡风轻,偏偏眼里夹杂阴霾的表情,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心里好笑,低头凑到他耳边道:“所以我赶紧离的远远地,我可是时时都记得自己是有夫郎的人了。”说罢,在眼前白皙的脸上快速亲了一口。又迅速起身,背起剩下的背篓,站定,冲着宋初伸出手,笑道:“我们走吧。”
宋初被那一亲,有点儿发懵。愣愣的伸出手,愣愣的让安如宝拉起他,又愣愣的跟在安如宝后面向深处走。直到良久,安如宝指着不远的一小丛榛子秧,不确定地问他道:“这个就是榛子吧?”他才清醒过来。
他木木的点了点头,木木地看着安如宝一脸兴奋地跑到榛子秧前,摘下一颗榛子张嘴就咬,然后木木地看着他被涩的呲牙裂嘴的样子,被逗的扑哧笑了出来,之前的烦乱的心思都跑到九霄云外。几步走到安如宝面前,笑他道:“榛子哪有这样吃的,你可真笨。”边说,边摘下一颗榛子,剥掉抱在外面一层果皮,露出里面硬硬的果实。放到口中,用牙使劲一咬,那壳儿就开了,吐出来扒开,里面就露出圆圆的果仁。
安如宝心安理得张开嘴,让宋初将新嗑出的榛子仁儿喂给他,暗暗松了口气——宋初不生气了,不枉他装傻充愣的卖力表演。
刚才亲宋初的那一口,安如宝本意是想逗逗宋初。他前世活到二十几岁,还没有恋爱经历,更遑论与人亲密了。是以,当唇落在对方的肌肤上时,那突入而来的酥麻和眷恋让他心惊,几乎是一触即离,落荒而逃。同时,他也怕宋初生气。
他的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算的上孟浪了,还好,宋初似乎只是呆了,并没有生气。
榛子比楸子还要小的多,两个人齐心协力好容易摘了半布袋,就到了中午。山上也有些野梨子,两人摘了几个,尝尝,味道尚可,用来饱腹了。
下午,他们在山里转了转,捡了些松蘑肉磨,勉强把背篓装满。又歇了会儿,安如宝背着背篓,宋初提着布袋开始下山。
下山途中遇到几拨上山摘野果子的人,大多在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安如宝与宋初全不在乎。不过,安绍那一拨他们倒是没再遇到——宋初告诉安如宝之前叫他如宝的哥儿是安绍,他才想起来,貌似就是那次去镇上时,想要坐他家马车的村长家的哥儿。
回家路上,安如宝背着那装满楸子的背篓,手里还提着布袋,而宋初则背着一半的楸子一半蘑菇的那个。他本来想提着布袋,安如宝攥的死紧不撒手,他也就放弃了。
到底还是孩子,背篓的负担对他们来说有点儿大。一路走走停停,走了一个时辰方才到了家。
家里,安轩夫夫正在院子里簸白米,动作不太标准,簸的十分费力,弄得全身都是米糠。好在,已经簸了一大半。
宋初见状,放下背篓就要上去帮忙,被秦风止住了。让他们好好歇着。这时,宋亦和安如玉也跑了过来,围着背篓乱转。安如玉不知道背篓里是啥,宋亦知道啊,一边转一边为安如玉解惑:“这个是楸子。可好吃了。这个是蘑菇,也很好吃。不过,不能生吃,要煮熟了吃。还有这个……啊,是榛子!快尝尝,这个最好吃了,我最喜欢……笨蛋小玉,不是那样吃的,要这样一咬……啊,好疼,啊……出血了,我的牙!……呜呜……我的牙……我的牙掉了……呜呜……”宋亦长着嘴,嘴里都是血沫,看着手里的门牙哭的昏天黑地。安如玉吓了一跳,随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安如宝忙抱过宋亦,掰开他的嘴看了看,笑道:“原来是换牙了。好了,别哭了,你可是个爷儿,换牙哭鼻子要被人笑的。”
宋初也走过来看了看,将手里的水递到宋亦嘴边,示意他漱口。宋亦喝了一口漱了漱,不确定地道:“尊的是换牙咩?还盔藏的么?”他缺了颗牙,一张嘴颇有喜感,再加上漏风咬字不清,两句话逗得家中几人笑的前仰后合。
宋亦看着眼前几个无良的家人,默默闭上嘴巴,发誓牙不长上来之前,不说话,不张嘴!只可惜,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晚饭的时候,宋亦的豁牙再一次遭到除了安如玉之外所有人的嘲笑。
晚上宋亦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郁闷了一宿,第二天再吃饭,直接背对着其他人,省的再被笑。安如玉一直是他坚定的盟友,陪着他一起背对众人。哪知,刚咬了一口面饼,忽然哇哇大哭起来,边叫道:“我的牙……呜呜……我的牙也掉了……呜呜,我也和奕奕一样成豁牙子了……呜呜……我不要,好丑啊……哇哇……”
其他人又是一阵大笑,宋亦心里白了安如玉一眼,骂了一句:“笨蛋。”
村里人开始将米运到镇上粮店里去卖。安轩夫夫商量了一下,自家稻米有七十多石,变成白米恐怕也有六十石。一家人一口人一天吃一斤米算,还要吃上三年多。就决定拿出四十石去卖。
稻米是要脱壳成白米才能卖出价的。四十石稻米,安轩一家整整用了十天才全部脱了壳,都装到米框里,等到再开集时拉到镇上。正好,过两天就是秋节,顺便卖过节要用的东西。
秋节,类似于安如宝过惯了中秋。家家户户刚秋收完,这一日庆丰收,祈丰年,祝愿来年还有好收成。秋节要喝秋粥,就是把秋日收的所有种类的粮食放在一起煮,熬成粥。还有,要吃秋鱼。就是在秋节当日从河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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