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门,按照夏沐歌熟悉的记忆一路穿庭而过,来到大厅。
他看到地上跪着十几个仆人,夏侯渊坐在高堂上,旁边坐着康宁郡主,她今天穿着镶金的鹅黄色长裙,依旧张扬着她的美貌。廉玉还是昨天的打扮,她站在夏侯渊的身边,见宁泽进来对他温柔的笑了一下。把宁泽恶心的不行。
比起康宁郡主,夏沐歌心目中温柔柔弱的母亲更让他反感。宁泽不是夏沐歌,对廉玉没有依恋,仅从第三者的眼光来看,这个廉玉实在是很难让他产生好感。
宁泽连续两次彻夜未归,她连问都没问一下,她心目中真有这个儿子吗?
宁泽深吸一口气,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瞥了眼站在康宁郡主背后摆出稳重姿态的夏战旗。看来昨晚康宁郡主对他进行过深入指导,总算没再得意忘形。
“把你们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夏侯渊低沉的声音从上往下,看似平稳的脸色实是暴风雨将来的前兆。
第5章 悲剧嫡子.5
事情是这样。
昨天夏侯渊体会到为人父母的乐趣,那种感觉是战场上的铁血无情无法相比的,使他久经战场的心有点回暖的迹象,于是一大早,他就叫来仆人,想好好了解下两个儿子的生活情况。
别看他不拿正眼看夏战旗,看一个人靠的从来就不是眼睛,他其实比宁泽预料的更为聪明更为不动声色。
昨天他回城的时候,迎接他的家眷中,康宁郡主冷艳高贵,夏战旗连看都不敢看他就被打了十年仗的将领们吓到,只有廉玉一如当年温婉,所以他带走廉玉。进城后,看到坐在房顶上啃包子的宁泽,他一眼就认出是他的儿子,毕竟长得那么像。他发现这儿子挺有趣,不但不怕他,行为还很猖狂。
夏侯渊是个将军,他儿子像匹野马,当然能引起他多加关注。并且越关注越发现他儿子脾气不小啊,气势还很足,拿刀眼扎人的时候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夏侯渊内心挺愉快的,所以夏战旗没事找事的时候,他难得维护了一把,宁泽也没让他失望,后来他发现他这个儿子耍起小阴谋都十分有趣,模样活灵活现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种高兴持续到今天早上。
他看着堂下的那些仆人,回忆起他们说的话,一股久违的怒火引发他的爆厌之气,将地狱修罗般的军威发挥的十乘十。那些仆人那还敢啃声,全都被吓成受惊的小鸟,再吓吓他们就要死了。
噗……宁泽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办法,谁让刘老头为了好控制挑人专挑软脚虾,他们不是唯命是从,他们是只要你强就从。
当然他这一笑夏候渊就不满意了,回来晚不说,还一回来就捣蛋。小心你老爹我军法处置你!
发现他身上气势收敛,宁泽暗搓搓的蹭过去,被夏侯渊不轻不重的睇了眼就放过他了。
“从你开始,重新说,不说就打五十棍逐出府。”夏候渊随手点了最右边的奴仆,那人长的呆头呆脑,在厨房工作,一般负责送饭,宁泽还知道他的名字叫张剑,在夏沐歌的记忆里非常深刻,是刘老头的得力手下!
张剑被夏侯渊随便一点,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立刻将准备好的话倒背如流。
“每次给世子送饭,世子都会不管不顾的把菜饭扔出来让厨房重做,一般要重做几次他才肯吃饭。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少人都亲眼见到过。请王爷明鉴!”张剑重重的叩头,伏在地上发抖。
“他说的是真的?”夏候渊显然很生气,转头问宁泽。
他说的当然是真的,因为他每次送来的东西都是故意放馊掉的,或则是故意啃的只剩骨头肉食,夏沐歌没多少银两,就是因为刘老头的克扣,以及他需要从下人手中高价买食物!
宁泽盯着张剑,眼睛阴冷了一瞬,他没有回答夏候渊的话,反而问道:“五十棍会不会把他打死?”
“不会,至多打残。”夏候渊眸子沉了沉,他对夏沐歌印象很好,但这些人都把他儿子形容成了什么?!骄纵!荒-淫!任性!丧尽天良!还有他没干过不敢干的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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