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察觉到身周气压骤增,宫阳心内一震,再次将整个身体伏低。同时在身周抛出几张符咒,其后静静的伏在楼顶的木栏后面看向街面。
“咕咕。”
一声清冷的狐叫传出,接着又是一声。
整个街道再次化为死灵结界,周围的大五行元力几乎瞬间被抽离一空,街灯昏暗,却是连一只秋蛾都没法看到。
街尽头处,一道流光骤亮,随后化成诡异的白色,一圈弧影升腾起来,只是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弧影升腾,最后变成一束高达两三米的纸钱魂帆,那魂帆上棉纸飘摇,比民间出殡砍倒的那种魂帆要大上不少,而且更为妖异华丽。
“招魂幡!”
宫阳紧紧稳住心神,随时将体内阳力压制到最低,生怕被街面上的诡异情形给探知到。
魂帆飘摇,纸钱漫天,那束隐没在白光中的招魂幡缓慢游弋,如同巡视地府的冥神一般。
在招魂幡游移了差不多十来米之后,一道幽光如同从地狱中传出,朝街道那头缓慢明亮起来。
一队身着青衣高帽,面无表情的虚神死灵从幽光中一一走出,随着魂帆的动作,慢腾腾的朝横街尽头朝宫阳所在客栈前面的马路方向走来。
冥乐大起,宫阳耳膜如被铅刀划过,又闷又疼。
“滴呖呖”
冥乐越发清晰,宫阳只觉得耳膜已经被无形中袭来的气压给紧紧封死,却还是时不时发出钝痛,兼简直生不如死。
眼眸充血,宫阳几乎连动一下都有些吃力,可那双看着街面青衣幽魂的眼睛里,却是充斥着浓浓的兴奋。
兴奋之余,挣扎之意更浓。
游魂看上去行进缓慢,事实上却是极快,几乎只在宫阳几个呼吸间,就已然来到他所在的客栈街道面前。
“完了!”
蓦地觉得自己被一束无比强烈的死气锁定,宫阳内心一阵悲凉,更恐怖的是那原本按正常速度前行的招魂幡,居然在他藏身的小楼前停了下来,遥遥与他相对。
四周死气更浓,被死灵力量加持过的结界更是连呼吸都困难,宫阳几次试着调动阳力,忽地发现他几乎连最普通的驱使符咒都很难做到。
可以说眼下完全被死气锁定,还整个被死灵结界笼罩的他,别说试图攻击,几近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一息。
两息,宫阳面红如血。
三息。
四息,宫阳汗流浃背。
十一息。
宫阳胸膛内血气翻滚,倒腾不已,要是再多五息,胸膛肯定会被挤压受伤,脏器受损。
“咕咕。”
狐叫声再起,招魂幡似是得到信号一般再次一动,缓慢朝着对街尽头的方向招摇而去。
“呼!”
宫阳呼出一口气,险些爆炸的胸膛得到释放之后为之一松,整个人完全如同从鬼门关内出走了一圈。
但他眼底那丝精光一直没有散逸分毫,仍旧死死盯着那束远去的纸钱大幡。
却在十余息之后,宫阳眼中精光涣散,挣扎之意更浓。
几张布置纯阳阵法的符咒凌空出现在他身周,似乎随时都会朝街面二十余丈外的招魂幡攻击而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时间缓慢流失,气氛压抑到极致,宫阳眼中的血红不减反增,在二十余秒过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骤然松弛下来。
“呼”。
再次呼出一口气,宫阳面色忽地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虚脱般跌坐在地,却是连稍微挪动一下距离都不能够。
“唉,终究是无能为力,这死灵凝出的结界太过强大,看来还得另寻它法。”
歇了将近五分多钟,宫阳缓缓攀附着栏杆站起身来,遥遥看向街面尽头。
魂帆消失,青衣不见,留给他的只是满满的失落,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要变强,且要在短时间内变强!”
宫阳暗自咬牙,他知道遇上这么强大的死灵队伍并非寻常,甚至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不能每次都这样无能为力。
眼见街面上原本有黄光传出的地方一片死寂,宫阳有些不相信,于是催动体内阳力,想查看那些降魔钉还有纯阳纸符的法力,却连番催动了不下五次,纯阳纸符和降魔钉依旧没有半分回应。
宫阳心悸之余快步下楼,随后朝先前布置过降魔钉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枚枚寸许小钉,依旧深深钉在街面水泥地板上。只是它原本有些锃亮的黄色光泽此时已经消散殆尽,变成煤炭一般的黑色。
宫阳暗自奇怪,当下用手去碰。
“咔叱!”
隐约能听到降魔钉碎裂的声音,那小钉在宫阳一碰之下,瞬间化为齑粉。
“幸好,幸好当时没有冲动出手!”
宫阳只觉得后背再次被汗湿,却是身体在瞬间产生应激反应,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越想越后怕,当时宫阳虽然被那招魂幡遥遥锁定,但他自身仍有一战之力,因为他早就将诛魔棒杵在当日被秦无双困住的巷子背后,只要觉得有机会,就会动用阳力出击!
现在看来,他只得感谢自己没有太过迷信自身的修为,不然此时碎为齑粉的就不只是这降魔钉还有纯阳纸符,估计就连他宫阳本人,也会在当时被死灵力量抹去。
抹除得干干静静!
待明儿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世界将不会再有他宫阳这个人!
震撼归震撼,在招魂幡以及一众青衣虚神死灵散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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