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庭忙收起身形,站起身来赶至书房门外,果见一红光满面、身材中等的中年文士迈着阔步往书房行来,看来便是尚书老爷了。
那中年文士行至书房门口,管家忙躬身道:“见过老爷。”
果然这文士正是南京兵部尚书武凤昭,他看到孟东庭不由得吃了一惊,忙关切的问道:“你不在暖阁好好养伤,怎么到我这书房来了?”
那管家忙接口道:“潘老先生前些时日告老还乡,我让他来替潘老先生的。”
武凤昭立时沉下脸怒道:“胡闹!忘了我出门前怎么说的了?他在我们家就是来养伤的!”
孟东庭怕管家为难,连忙替他解围道:“禀武大老爷,我的伤早好了,多亏管家给我派了这个打理书房差事,才不至于闷出病来。”
武凤昭微微一奇,转头问孟东庭道:“怎么,你这孩子也喜欢?”
孟东庭点头笑道:“何止是喜欢,好酒的人那是无酒不欢,我却是无书不欢。恳请老爷还是让我继续给您打理书房。”
武凤昭听了也是一笑,道:“你怎么也叫我老爷?你是客,只要你喜欢,在我这里待多长时间都行。”
孟东庭挠了挠头道:“不让我叫您老爷,那我怎好在此长待?”
武凤昭被他闹得一愣一愣的,思考片刻道:“既如此,你如不嫌弃,,暂时先在我这书房里打理,你看可好?”
孟东庭一听有书可读,登时喜不自禁,连忙点头应道:“好,极好!”
武凤昭闻言哈哈一笑,尔后迈步跨过书房门槛,走进屋内。
那管家看孟东庭还在外面傻愣愣站着,忙推了他一把道:“还发什么呆?快点进去!”
孟东庭反应过来,赶紧进屋反身掩好门,走到武凤昭身旁侍立。
武凤昭径直走到书桌之前,四周打量一番,尔后目光落放在书桌的几本道家之书上,问向孟东庭道:“怎么你对道家典藏还有如此兴趣?”
孟东庭额头一阵冒汗,心道:“不好!不知道老爷今天回来,一时读的忘了收起来。”
他只好回道:“小的只是看着好奇,拿出来翻翻。”
武凤昭叹口气道:“我似你这般年轻时,仍在苦读经史子集、兵书战策,只是到了如今这把年纪,才觉得这道家黄老之术也可一读。”
“不过,你年纪尚当多读史明理,还是少看这些玄学为好。”
孟东庭面红耳赤的回道:“是。我知道了。”
武凤昭又和孟东庭闲聊了几句,问了些家乡来历、风土人情,孟东庭在一旁急忙仔细陪话。
武凤昭今天显然兴致颇高,在书桌后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道:“小孟啊,今天我要写份奏章,你就在一旁给我照应下笔墨纸砚吧。”
孟东庭这些时日在书房里光顾看书了,文房四宝这些一应用具倒未曾仔细注意过。
仓促间胡乱的拿了支笔递给武凤昭。
武凤昭接过笔摇了摇头道:“哎我写奏章,需要以小楷为书,你给我羊毫,难以凸显笔力和我这奏章之意!”
孟东庭闻言连忙换了另一只,却是只“湖州御贡紫毫”。
武凤昭这才满意的接了过去。
孟东庭看着那“湖州御贡紫毫”是百般艳羡,以前家中穷,都是挨到别人家的笔写秃了要换时才去乞要一支来用。
接着孟东庭又在书桌上拿起一锭制作精良的桐烟徽墨,在那端砚上磨了几下,只觉那墨气顿时散开,香如芝兰,确是难得的极品。
孟东庭以前用的都是那种十文钱能买两锭的大路货,何曾见过这等的好墨?不由得一边闻着墨香,一边眯起眼来回味,有些飘飘然了。
武凤昭见他模样奇怪,咳嗽一声问道:“小孟,你在做甚?”
孟东庭猛然间醒转,知道自己一时失态,忙尴尬的笑笑道:“就是觉得这墨好闻!”
武凤昭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纸呢?”
孟东庭忙到一旁书架上取出一卷桑纸,铺在桌上。
武凤昭不禁皱眉道:“我要写的是奏章,你怎么拿了桑纸出来?”
说着放下了笔,起身走到一旁书架,亲自拿了一卷宣纸出来,说道:“若写奏章,那是要呈圣上过目的,必须要用这上好的宣纸,明白吗?”
孟东庭忙点头应道:“是!”
只见武凤昭复又坐回桌前,略加思索之后便文不加点,顷刻间就有百来字。
孟东庭一旁站立,见他笔力雄健,法度严谨,写出的字那端的是珠玑在前,不愧是头甲出身,不由得连连点头激赞许。
武凤昭察觉他又在一旁乱动,不由抬头一看,发现孟东庭一旁便看自己文章,便拼命点头,好似大为欣赏。
他不禁心中奇道:“这孩子竟能懂我这奏章深意?”念头一闪而过,他便又回神专心书写。
待武凤昭写完,已是酉时,足足写了两个多时辰。武凤昭吩咐道:“你留在这儿,等墨汁阴干之后,再小心卷起收好。”
孟东庭应道:“小人理会得,不劳大人费心。”
如此过了十余日,武凤昭隔三差五,便到书房活动,一待便是两个时辰。
孟东庭的柴房距书房颇远,他有时便睡在书房中。
武凤昭几日来专心,甚少与他交谈,渐渐也作一般门客,孟东庭以来自小不大受人重视,二来也乐得清闲,自也不放在心上。
每日除陪伴武凤昭外,闲来无事时,便是修炼内力。他将吐纳次数增减,每次时间及吸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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