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陈道铉已经查看过马兴邦身体上的致命伤处,不由得再度摇头伤感,听见欧阳北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对方若再搬来救兵,自己这几个人又如何抵挡。
于是也开口说道:“欧阳捕头所言甚是,对头心狠手辣,眼下我们保住力量,从长计议为上,我想兴邦这孩子的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们的。”
孟东庭嘴角嗫嚅,仍在坚持,道:“可是……我们就这么不理的话,马公子的尸身难免会被野兽……”
众人还在为马兴邦的遗体如何处置犯愁的时候,忽然听见庙门外远远传来马嘶之声,紧接着马蹄踏踏作响,听来好像有数十骑急急往娘娘庙方向而来。
众道士见强敌甫退,哪知又有大批人马赶来,连忙抄起长剑,冲出庙门外准备御敌。
欧阳北拽上孟东庭,跟着陈道铉真人来到庙门外,极目远眺之下,见来者都身穿官差服饰,不由得心下一沉,这官府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
待到来人驰近庙门,欧阳北看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扬州府衙自己昔日的同僚们,冲在前面的乃是老王头和小六子等人。
只见老王头冲到近前,用力勒住胯下马匹,还未待马站定就一脸焦急的高声叫道:“大胆欧阳北,放着阳关大道你不走,跑到这破面里来。今天官人来了,你还想往哪里逃?”说罢直冲欧阳北使眼色,又一个劲的往东北方向直努嘴。
正所谓锣鼓听声、听话听音,欧阳北公门修行多年,老王头的弦外之音他一听就明白,这是让自己快逃,还指明了东北的逃跑方向,今天官府来的点子太正,绝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
欧阳北知道昔日自己手下这些官差里除了老王头、小六子等几个人得力之外,其他多半都是混事的,今天己方天师教众人基本都已负伤,跑又能跑的了多远?倒不如硬扛下去,凭着陈道铉真人的身手和自己平日的积威,未尝不能拼出一条血路。
想到这里,欧阳北往前踏出一步,并没有接老王头的话茬,而是朗声道:“我说来的是谁,原来是府衙的众位兄弟驾到。我欧阳北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贾大人仅凭区区一面之词就将我打入死牢,如何教人心服!”
“念在昔日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今天我也不让各位为难,你们来看。”说着欧阳北撩起外头大氅一角,抽出虎头刀当场割下一片,用刀挑起来对着众官差凛然道:“今日我与众位的情分就此一刀两断,等会儿动起手来不要顾及我是你们昔日的头儿,我也不会顾及你们是我带过的兵。”
众官差听着欧阳北一番正气凛然的慷慨陈词,里头那些个想浑水摸鱼的主心里都不禁打起了鼓,刚刚还高涨的热情好似遭了当头一盆凉水。
欧阳北不愧是在公门里摸爬滚打了多年,几句话连消带打、半哄半吓,顿时就让对方从气焰上挫败了一大截。
对面老王头却急的满头是汗,还想出言示警,忽然马蹄声响,又是几匹马赶来,远远就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到!”
众官差急忙两旁相让,一齐下马跪倒于地。只见一人翻身下马,身旁跟着两名亲兵,不是知府贾敬宗是谁?
欧阳北见贾知府忽然赶到,心中不免起疑。一般情况下,知府大人是绝不会亲自出面参与抓差办案,今天如此大的阵仗,肯定别有深意。
贾敬宗迈着方步走到欧阳北面前,轻哼一声,冷冷地道:“欧阳北,别以为从死牢里出来就能逃出本府的手心,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要一错再错了。”
欧阳北怒发冲冠,正要说话。忽听李四的声音在庙中响起:“我找到马兴邦啦!”说着又见他匆匆奔出,向贾敬宗道:“启禀大人,马兴邦被人杀害,尸身就在庙中。”
贾敬宗听后大怒,暴喝道:“欧阳北,你真是胆大包天,逃狱不说,现在更是罪加一等,杀害马家最后一个遗孤,如此丧尽天良,还有何话说!”
欧阳北又气又恨,他见李四这小子现下又如此在贾敬宗面前卖力邀功,霎时就明白了原来自己能轻松的从死牢中逃脱根本就是他们设好的圈套,只等着自己带他们去找马兴邦。
本可帮自己洗脱冤屈的马兴邦现下已惨死当场,如果不是自己考虑不周,竟给那帮贼人带路找着了马兴邦,或许他还不会死,马家满门也不至于被人灭了满门。
欧阳北满心悔恨,愤怒的道:“马兴邦不是我杀的。”
贾敬宗大声道:“欧阳北,老实告诉你吧!本府之所以让你这么容易的从死牢里逃脱,就是为了找到马兴邦好加以保护,哪知还是来迟了一步,你这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杀害他们满门老小还不够,今夜更是连马家最后一点骨血也不放过。如此丧心病狂,你还有什么话说?”
欧阳北张大了嘴,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贾知府这张嘴,竟然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好的说成坏的,如此是非颠倒,还怎么做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贾敬宗见欧阳北呆立无语,又是一阵冷笑道:“怎么样,知道自己罪责难逃,这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接着他单手一挥,命令众官差道,“来人,给我拿下!”
贾敬宗哪知刚才提前赶到的那帮官差或是心向欧阳北,或是心中打鼓,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真的上前。
贾敬宗见众官差只在原处虚张声势,根本不敢上前,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回过头去拍了拍手,喝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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