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一点。」
「好不好嘛?」
两人鸡同鸭讲起来,辛杰撒娇着,却迟迟不肯动作,泉凛则涨红脸瞪着他,抿紧嘴,憋着气在辛杰脸颊啾了一下。
以泉凛个性来说,这需要很大勇气,辛杰可乐得很,忙不迭的嘟起嘴。
「放开啦。」
在公共场合那麽肉麻,真的害臊到极限的泉凛抡起拳头,捶着辛杰胸口,但腰间的手搂得实在太紧,挥不出什麽力气,要叫也只敢用气音。
「心情好一点了,能和我说了?」
互相依偎着,辛杰像只猫,又像个小孩,诉说着不满和关心;他指的是餐厅的争执。泉凛也真的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虽然知道辛杰是故意这麽说的,却还是无法不当一回事,他才不当连道歉都要被用求的混蛋。
他直接吻了他当作回应,他们停不住的纠缠,辛杰背後汗湿一片,泉凛微弱的喘气,抓着他不愿放手。
「对不起。」
「没关系。」
被这样的表情看着,怎麽可能不接受。
第42章
夜晚空气特别轻,声音特别响,脚步声、冷气的运转声,全像放大了10倍,连白天很难留意到的路灯都发出嘶嘶电波声,脚步声则是这场夜宴的主角,走在水泥砖道铺成的小偵希两旁尽是顶?楼高的房子,外头没什麽人走动,房子大都亮着灯,传来小孩嬉闹的欢笑声。
「怎麽了,表情又那麽严肃。」
辛杰一路上都在回味和他唇齿相依的美好,转头一看,泉凛却又是那个死人表情。
「没什麽。」
这种死人回答辛杰早就听腻,此话一出,空气里的浪漫气氛消失了,尴尬弥漫在每一次呼吸,重得连呼吸都困难。
「欸,喂!」
辛杰突然拉起他的手跑起来,很少运动的泉凛不得不拔足狂奔,却也只是勉强跟着而已。
「你、你不能跑步,快停。」
一方面是快要力气用尽,一方面是想着辛杰腿里的钢钉会不会出意外,医生曾说过他也许会一辈子不良於行,还能维持正常人生活、甚至是维持舞蹈家身份都是奇蹟,没人比泉凛更知道他付出多少心血,也知道辛杰愿意为了一个更完美的跳跃冒一辈子残障的风险,他们当然为了这个超过不下百次,泉凛很勉强才和他达成协议,让他不用伤腿落地或是旋转,几年下来的复健成效也不错,但是医生依然禁止他奔跑。
「杨辛杰!」
泉凛快急哭了,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闭嘴。」
辛杰凶了回去,但好歹放慢了脚步。路灯灯光在他们脸上不断经过,手拉住不断被风吹落的帽子,泉凛只感觉到脚下路面不断变化,上上下下爬了好多楼梯。
「咳咳,哈啊,咳。」
好不容易停下来时,泉凛早上气不接下气,跪倒在地上又咳又喘,太久没激烈活动的肌肉又酸又痛,腹侧痛得像被刀割过。
这样程度的活动对辛杰算不上什麽,骨头也许是长不回去了,但他尽量用肌肉补足,跑步稍微勉强,但还不到极限,脱掉鞋子,他俯视缺氧而脸色苍白的泉凛,心里说不出的不快。
喘了一下,眼前总算不糊了,泉凛这才注意到自己到了辛杰家里,身後地板上都是自己的土脚印。
室内是几乎没有隔间的大空间,整间铺满手作感的木头地板,像是客厅也像是起居室的空间放着低矮的布沙发,厚重的落地窗帘围满两面墙,拉开才会发现有一面後头是镜子,角落零散的放着风格不一的柜子和装饰品,从写实动物雕刻到卡片都有,角落有好几束枯萎的花,倒也成功成为颓废气氛的一员。
头重脚轻让泉凛很难起身,缺氧的脑袋疼痛不已,摇摇晃晃的找不到平衡,深呼吸好几下,木头气味充满肺部,特异的浓郁香料味猛然窜入鼻腔,身体被从腋下架住,拖拉到布沙发上,辛杰拔掉他的鞋袜,压制住他的肩膀,眼神像夜晚的猛禽。
「等、等一下。」
他哀求,被晕眩弄得无法自己,一下又喘不过气,泉凛慌张的手脚乱踢,想坐起身让呼吸顺畅些。
「放松点。」
「你才是,突然发什麽情。」
「只是……」
被这麽一堵,辛杰一时想不到适合的回答,露出了挨骂的表情,脸埋进泉凛的肩窝,想到这几天的种种,突然悲从中来。
「哭什麽,又没怪你。」
肩膀一片湿热,弄得泉凛心痒痒的,不是不喜欢,却也不是高兴,比较像是疼惜。辛杰说话总是冷淡的,就算对泉凛也是这样,事实上却是个很真性情的人,难过就哭,开心就笑,可是最近总是像受了委屈,忍着什麽不说,泉凛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半调子让他担心了,却老是越描越黑,就算在现在也是得理不饶人。
「和你在一起,真的好辛苦。」
耳畔的言语很真挚、很真心,不像是假话,泉凛不想相信那是真的,不想承认事情正在发生,他没来由的发抖起来,抓着辛杰衣服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胸口好像被放上冰块,短暂的凉爽後,热和刺痛一起袭上。
别走、别离开我。心里在怒吼,眼泪不知何时流下了,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泉凛紧搂住辛杰的脖子,脑袋一片空白。
第一次,是泉凛自己离开的,辛杰等他,可是第二次,还会有第二次机会了吗?他发觉他已经没有办法像当年,觉得忍一下就能过回独自一人的日子,连独自入眠、吃饭都不想要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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