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程阳升上班。
晚上七点多,程阳升回家。程阳升很少做晚饭,就算下厨也只做些简单饭菜,和他曾在奶奶家做的丰盛菜肴完全不同。
晚上八点多,程阳升会瘫在沙发上。大部分时间他发呆,偶尔看着通讯器。
自从搬进新家之后,程阳升便常让卤豆腐出活动。
程阳升无所事事地窝在沙发上时,卤豆腐便会趴在他的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尾巴。
晚上十点半,程阳升会上楼睡觉。
俞木观察了半个月,发现这就是程阳升的生活。
程阳升就像个机器人,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情。即使是假日,他的行程也没有多大变化,大部分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里,或是瘫在沙发上发呆。
俞木足足半个月没和程阳升说过半句话,程阳升甚至连看他一眼也没有,要不是卤豆腐偶尔会站在边界的地方瞪他几眼,他几乎以为自己死了,或是程阳升死了,两人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看不见彼此。
他感觉程阳升就像一滩死水,被重重障碍封闭,只能守着那小小一滩仅存的水,等着自己干涸。
相反地,俞木便觉得自己活得挺好。
他每天闲来无事便看看漫画,偶尔花痴一番写写意淫小文章,再和熊猫大侠随口扯几句。
他也怕自己懒出毛病来,于是开始学做饭,同时拿了俞本那些关于机甲的教科书来看,准备之后回去上班。
一开始他对上班这事还有点抗拒,毕竟他自觉前世的自己是个普通人,到军部机甲部门上班简直是把小学生扔进大学里,而且指不定俞本和同事们交情好,他一个冒牌货上场马上便会被揭穿。
只不过日子一久,俞木书读着读着读出了点趣味,发觉这门学问挺有趣,对上班不仅不排斥,还有那么点期待。而且他发觉俞本的通讯器从没响过,俞本没朋友,想必和同事的交情也没多好。
俞木很擅长自我开解,因此大部分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小事,没什么好挂念在心上。
因此就算程阳升对他视而不见,他也不觉得多受伤,反正他喜欢程阳升和程阳升喜不喜欢他是两回事,他喜欢的人他能每天看见,也确定那人还好好活着,他便满足了。
然而俞木满足了,程阳升并没有。
他看着自己的仇人每天在屋子的另外一端逍遥自在地晃来晃去,又想到他的木木已经被烧成灰了,他便难受得做什么事都毫无干劲。
生活不怎么样,上班他也上得不怎么样。以前木木还在时,他老想着赶紧升阶,要给木木面子,还要赚好多钱来养木木。可现在无论俞家夫妇动用权力安排给他什么工作,他也做不出色。他明白俞家夫妇让他和俞本结婚,还想着他能因此忘记木木,进而振作一些,可他明白,再怎么样都没用了。
就算他成了元帅,也不会有人等他回家了,这还有什么意思?
陈新出了一个难度极高的任务后,从准将升成了少将。
程阳升知道自己应该去恭喜学弟,但他实在提不起劲,拖了快半个月才决定去找陈新。
他知道陈新那强迫症喜欢能够排列组合的东西,于是下班后去买了一盒拼图当贺礼,拎着便朝陈新家去了。
然而到了陈新家,按门铃却没有反应。
他知道陈新的作息比他还规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家了,不可能不在。如果没开门,多半是装的。
“陈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程阳升继续按门铃。
门仍是没开。
程阳升不死心,心想这才几天没来,这小子就忘了他是吧?
“陈新!”程阳升一狠,把门铃随便乱按一通,他知道陈新最受不了别人乱按门铃,这下一定会开门。
果然没错,门开了,只是门后的人不是陈新。
开门的是个青年,身高比程阳升矮些,相貌十分英俊,帅得程阳升觉得自己和陈新都长残了。
青年看到他,朝他温和地笑笑,说道:“陈新不在家。”
“他去哪了?”程阳升看着那人,自顾自脱鞋进门。
“他去买晚饭,一会就回来。”青年没有拦他,只是将门关上。
程阳升感觉到这人是个向导,向导之所以放他进来,大概是感受到他并无恶意。
向导?陈新什么时候认识这人了?又怎么会让这人踏进家门来?
就程阳升所知,陈新没朋友,也不让人进自己家。他之所以能随时进出陈新家,除了他是学长之外,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陈新可怜他,否则陈新才不会让他进来。
那这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对象也死了?
程阳升胡思乱想着,接着见那青年十分自然地走向客厅里的沙发,一屁股坐下。
沙发!这人坐了陈新的沙发!
沙发是陈新的地盘,程阳升来了只能坐在地板上,而这人就这么坐了上去!还拿起陈新的熊猫抱枕抱在怀里!
程阳升觉得十分不对劲,而且陈新向来自己做饭,怎么会出门买晚餐……
想到这,程阳升恨不得木木就在身边。
木木那个小鸡婆最能自来熟,看到谁都能说上几句话,才不像他满肚子疑问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故做镇定地绷着一张脸,低头给木木发短信吐槽。
没一会,陈新回来了。
陈新发觉程阳升坐在这里,脸色有点古怪。不是生气,也不是厌烦,而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么从来没给我买过晚饭?”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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