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殷晟注定要失望了。
叶檀依旧摇头:“没有。”
“罢了,不逼你了。”殷晟叹了口气,想着来年他带着叶檀同去,一道去放一盏同心灯,思及此,殷晟心下一暖,语气更是温柔,他拉着叶檀到床边坐下,“除了去放灯,还去了哪?”
“还去了……”叶檀看着殷晟,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还去看了岑小姐招婿。”
殷晟的笑僵在嘴角,又快速平复,他刮了叶檀鼻子一下:“怎么?檀奴还想娶亲?莫不是忘了还有我?”
“怎么会?”叶檀扯了下嘴角,心底抽疼,“只是在外围看了看,人太多,便走开了。”
“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殷晟心底升起一股烦躁,隐隐有些不安。
“依依还小,往年都没出去过,今年好不容易有我陪着,当然要放放风了。”叶檀不愿再说,言多必失,他本就不是撒谎的好手,再多,怕就绷不住露馅了,他拉开殷晟的手,别开眼不去看殷晟,“盛大哥,今夜我在外面逛的太久,有些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殷晟心里不安,自然不肯走:“今晚我留在这里。”
“这……”叶檀刚要拒绝,就被殷晟打断。
“好了,不是说累了吗?快休息吧。”
叶檀无法,应了一声去取水了。
二人洗漱干净,躺在床上,叶檀打了个呵欠,翻身背对着殷晟,轻声道:“我实在是困了,盛大哥也早点休息吧。”
殷晟看着叶檀的背影,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好似天边,他靠过去,紧紧抱着叶檀,一下一下啄吻:“檀奴,无论发生什么,你要相信,我心中,只有你,唯有你。”
叶檀早晨醒来的时候,殷晟已经离开,摸着已经凉透的床铺,叶檀微微垂眸。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叶檀去哪里找信心去相信他呢?罢了,叶檀苦笑着摇摇头,信与不信,又如何呢?这条命都是他的。
叶檀起身换了衣服,刚要开门去打水,就见一十七八岁的女子站在门外。
那女子一身淡青衣衫,鹅蛋脸,眉目间透着股凌厉干练的味道,见叶檀出来,朝叶檀欠了下身:“廿九见过小姐。”
叶檀愣了一下,疑惑道:“你……”
廿九道:“主子见小姐昨夜晚归,心中后怕,特遣廿九来伺候小姐的。”
“我、我不用人伺候的。”叶檀忙摆手。
廿九道:“主子说了,小姐日后身边总是要有人伺候的,还是早日习惯为好。”
“我……”
“主子还说,”廿九打断叶檀,“小姐性子温良,这样最易被一些巧言令色的奴才欺侮,让小姐先学学怎么调-教奴才,毕竟日后所居之地,吃人不吐骨头,主子虽会保小姐无忧,可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还望情急之下,小姐能稍稍自保,让主子不至于时时挂念。”
“还有吗?”叶檀紧抿着嘴,看着面前少女提线木偶似的冰冷僵硬的表情,和毫不客气的语气,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廿九不语,双手轻击了两下,四个少女鱼贯而入,都是十五六的年纪,头上盘了两个发髻,长的清纯可爱。
这四个少女一人奉水,一人捧痰盂,另外两人一人端着水盆,一人拿着手巾。
先是那奉水的少女向前,朝着叶檀欠了下身:“奴婢春景,请小姐漱口。”
叶檀看着春景,春景眼睛不大,可看起来却很是灵活,当是个机灵人。
叶檀接过杯子漱了口,另一个婢女忙将痰盂送上。叶檀把水吐进痰盂,拿手巾的婢女将手帕送上。叶檀擦了擦嘴,又还了回去。
捧痰盂的那婢女等叶檀做完,朝叶檀欠了下身,圆碌碌的眼睛分外灵动,让她显得极为鲜活:“奴婢夏泠,”夏泠说着,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叶檀笑笑,“小姐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叶檀现下肚子里有气,若平日里有人这么说他,大不了一笑置之,可现在听来,却分外刺耳。他轻哼一声,转向拿手帕的婢女:“你叫什么?”
夏泠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退回原位。
被叶檀点名的婢女闻言,向后退了一小步,有些惊慌的看了叶檀一眼,细声道:“奴婢冬晴。”
叶檀微微皱眉:“怎么?我很可怕吗?”
“奴婢……”冬晴的声音发颤,叶檀却已不想再听,他把目光转向最后那个婢女。
那婢女见叶檀看她,不待叶檀问话,大大方方的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屈膝:“奴婢秋素见过小姐,请小姐净面。”
秋素把水盆捧到叶檀面前,叶檀本欲为难,可一想到跟一个姑娘计较,顿时觉得没劲。他伸手掬了清水净面,冬晴待他洗完,忙将手巾送上。
待叶檀洗漱完,廿九开口道:“这四个婢子是主子遣来照顾小姐的,小姐可还满意?”
叶檀不喜欢廿九对他的态度,总觉得有几分针对的味道,于是故意道:“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
廿九轻笑一声,直直看着叶檀:“满意,自然是留下来伺候小姐,不满意……”廿九的目光扫过春景四人,说出的话毫不留情,“留着也没什么用。”
“啊!”冬晴惊呼一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已经下来,“小姐饶命啊!”
叶檀皱眉,直直看着廿九:“我若只对你不满意呢?”
廿九轻笑一声,语气中几分不屑:“廿九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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